自入書山不二門 臨碑摹帖渡晨昏
風鄉應有英豪女 指日能期我斷言
臨帖是從古到今學習書法的不二法門,古人的碑帖,能流傳至今,都是大浪淘沙,經過歷史檢驗的。一個字如何結體,如何變化,古人都已經找到了最佳實踐,所以臨帖能讓你在前人的基礎上更快的進步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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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有多少狂妄的“創新”者,在推倒了傳統之後,也都在還沒有摸到書法大門的時候就倒下了。因此,聰明絕頂的米芾在45歲以前竭力集古字,臨帖可以達到亂真的程度,45歲以後才一變,遂卓然成大家。明末清初的王鐸在中年後,自己個人風格已形成,但仍然大量臨習閣帖,以至於能熟練的將不相連屬的閣帖中王羲之的信札,隨意剪裁,寫成一幅,足見其對閣帖的熟悉程度。當代寫碑大家陸維釗先生,至晚年臨《蘭亭序》數百通,且慨嘆說,如果我能早一點臨《蘭亭序》,我的字還會更好一些。
簡而言之,臨帖是每一位立志於書者的必修課,更是走向書法顛峰的捷徑!陳俏綾深知這個道理,始終信受奉行。然而,陳俏綾臨帖的方式有別於一般人。一般人臨帖先專後博,先專是選自己喜歡的一家碑帖,集中精力,花個三五年的時間,日臨夜讀,仔細研究,達到閉目能誦的程度,則完成任務。後博則是對所臨系列書風前後各代的名家諸碑帖,做系統化的觀摩與瞭解,不在精,而重在會於心,著於眼,各家形態各異,能明辨差別。
陳俏綾則不然,她是先博後專。不管喜歡與否,不管何種書體,何種風格,只要有機會遇見,她都會臨一通。經過三五年下來的積累,她所臨過的碑帖,有古有今,有楷有行,數量之多,數不勝數。
每一次到亞庇與書友們雅集茶敘,陳俏綾都會帶來一大疊臨帖的習作讓我“指教”。與其說讓我“指教”,不如說讓我“開眼”。陳俏綾臨帖之勤,是我看過州內最積極的一位,其用功之勤直教人汗顏。每當翻開一本本由她自己線裝成冊的那些臨帖的戰利品,筆筆一絲不苟,字字惟妙惟肖,雖不能說是幾可亂真,但卻離畢肖不遠了。
短短數年間,陳俏綾所臨過的書家計有古人的鍾繇、盧中南、顏真卿、王羲之、趙孟頫、王獻之、歐陽詢、趙佶、傅山、褚遂良、柳公權、李斯、祝允明、王寵、米芾、鄧石如、智永、汪由敦、席夔、源君嶽(日本)、吳叡、八大山人,還有今人的田蘊章、田英章等。其中,單單各家各體的《千字文》,她先後就臨了十六種之多。她這種博臨眾帖的功力,不僅對整個書法史的全面理解有極大幫助,對歷代各書法風格的認識也有很大的助益。
我問陳俏綾,可否在臨過的字帖中選出一兩帖與她最契合的書體?她想了想,隨即指出兩家。一是三國時期曹魏書法家鍾繇的鐘體,一是北宋第八位皇帝宋徽宗的瘦金體。鐘體一般被後世尊為“楷書鼻祖”,對後世書法影響深遠,就連書聖王羲之等人都曾經潛心鑽研其書法。趙佶的“瘦金書”則是書法史上的一項獨創,後代習其書者雖多,然得其骨髓者寥若晨星,可見要把瘦金體寫好並非易事。
我再仔細欣賞陳俏綾的鐘繇體臨帖,她把鐘體的特點拿捏準確,古雅渾樸,圓潤遒勁,這絕非初學者容易辦到的事。我認為鐘體之難寫原因大概有二。
首先,鍾繇體的幾個範本皆是小楷,如果寫成大字,其用筆特點難以表現,容易流於柔弱無力,難得其神韻。再者,鍾繇的傳世字蹟寥寥可數,可以作為參考的範本資料相當有限,這也是鍾書難學的原因。
陳俏綾於今年 “龍的傳人——第三屆港澳臺海外百家藝術團體恭祭軒轅黃帝文化藝術雲展覽”中,便以一幅斗方小品用鐘體寫了“自強不息”四字參展,佈局新穎,筆法老練,足見其對鐘體的掌握。
瘦金體難寫,難寫不在於它筆畫的剛勁,也不在於它細微的變化,而是在於瘦金體的神韻太難把握,就算不斷的長期臨摹,所呈現的效果也不過是它的形似,而神韻卻很難達到。
陳俏綾敢於難處中通往書法的大道,精神可嘉。對於一位沙巴書壇女書法家的即將誕生,我對陳俏綾滿心期待,深深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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