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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

1月前
银色小锅里的水正咕噜咕噜的冒泡,我缓缓放入面饼、几条青菜、几个馄饨和一根香肠,再辅以少许盐、麻油、生抽和胡椒粉调味。滚烫的热水盖过了食材,不一会儿热水开始翻滚、食材浮于水面。我关火盛出,再放上事先准备好的荷包蛋便准备大快朵颐。 冒着热气的汤面被我吹凉后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我一边咀嚼一边回忆着熟悉的味道,却惊异于汤面味道的变化。望着眼前的汤面,我总觉得有种空荡荡的苦涩。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曾经的鲜美可口变成了如今的乏善可陈。 我拿出妈妈写的纸条仔细对比,发现我的烹饪方式并无不妥。于是,我仔细回忆妈妈烹饪时的细节。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绑着马尾、穿着淡黄色连身裙的小女孩围绕在妈妈身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妈妈,你在煮什么?”“我在煮你的长寿面。”5岁的小女孩尚且不知道什么是长寿面,只是觉得看起来很好吃。 温热的白色汤汁混杂着青菜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开,她迫不及待地吃着刚煮好的长寿面。馄饨里的猪肉馅混杂着汤汁和荷包蛋的焦香,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眉头舒展,眨着眼睛偏头看向妈妈问为什么平时不煮这个好吃的面?“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那是个特别的日子。”“是好日子吗?”她又问。妈妈温婉地直视她回道:“是个好日子,你出生的那天,我很幸福。” 当时的她觉得暖暖的,长寿面好像也变得甜甜的。或许发生变化的不是长寿面的味道而是厨师的心意和食客的心境。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碗盛满乡愁的长寿面如今多了一丝思乡的苦涩,却少了记忆里的甜和幼时的悸动。
3月前
4月前
记忆中,雨,在大学以后开始落得不寻常。从前那个总是足以热熟生鸡蛋的农历新年,路过记忆之谷时竟是湿气斑斑。 电视机里,新春节目主持人正在努力搞笑。活动席上,节目嘉宾隔着荧幕与表哥表姐们笑成一团。客厅转角处,有人以先缓后急的手势掀开牌卡。黑桃6,梅花9,红心,有人叫嚣,21点,兴啊!厨房断断续续传来锅铲碰碰撞撞的铿锵,声声刺耳,但却力压不透窗外坠落的雨,滴,答,答,滴。 天气变咯。老人家总爱这么说。 但是下雨也好啦,不然太热了。老人家也爱那么说。 每当家中老人聊起屋外飘落的雨,我总是缄默。因为,我不喜欢雨天。 怎么可能喜欢雨天? 每逢雨季母亲总爱说,下雨啊,不准出去玩。我原计划和表弟表妹一起到外婆家楼下打篮球,我也约好了同学在学校附近骑脚踏车兜风。可是,下雨啊,母亲说,不准出去玩。 离开母亲的雨天禁足令范围,大学校园里衔接文学院与图书馆还有打印店的那条亚参嘉华路,来来回回走过了我生命中许多个艳阳天。虽说是艳阳天,但在南方以南更接近赤道的青葱校园,亚参嘉华路却时不时响起滴,答,答,滴的怪声。 似雨。 起初,我对亚参嘉华路的“雨声”并不以为意。直到来来回回把本科课程走完,才发觉那怪声原来响自亚参果或者掉落地上或者被行人踩碎的瞬间。 年少走路,好几个死党一起走,脚步声踏叠着欢笑声。任草动,凭风吹,根本唤不起笑语轻轻抬头,更别说好奇。读研以后,无论吃饭唱歌睡觉借书或者去打印资料,我只有左脚陪伴着右脚。亚参嘉华路上的风声和雨声,声声入耳。记得啊,一个好的研究者要心正意诚,要包容多元,要谦虚。春美老师说。记得啊,学期末了,要上网填写研究报告。慧娴提醒。生活一切都好吗?秀仪学姐问。手机偶尔传来三几朵游云还有几颗暖心小太阳。加油。晓慧打气。Y停学了。有人告诉我。是吗?P转系了。又有人说。念不下去。那个谁谁谁呢?还在籍吗?好久不见了。有把声音回荡着,回荡,消失在亚参嘉华路尽头。 亚参果总喜欢选择在风起时掉落地上或者不小心被我踩碎。棕褐色的落果偶尔暴露出比落果更棕褐色的果肉。每当雨水打落泥地,棕褐色的泥土瞬间被雨滴撞击出点状凹槽。凹槽渲染出比棕褐色更为纯厚的棕褐色泽。棕褐色的落果与棕褐色的泥,稀稀疏疏,堆堆叠叠,洒满整条亚参嘉华路。 亚参果原名亚参嘉华——Asam Jawa。有人把它们称做酸果或者罗望子。是豆科酸豆属常青乔木。它原居于非洲,不知何生何世被到处经商的阿拉伯商旅携带到东南亚地带。马来住民非常喜欢把亚参果浸泡过的亚参酸水当成佐料来烹煮食材。不知何年何月,原本属于厨房的佐料竟然被人埋根斯土,深深植入这所聚集了绿叶、绿茵与绿水的绿色校园。日月辗转,星斗离散,佐料渐渐修炼成这座绿野里的一抹仙踪,夹道生长在文学院通往图书馆与打印店的路旁,横着对准大礼堂正前方。于是乎,新生入学到大礼堂宣誓,旧生毕业到大礼堂领证那条必经之路便被命名为亚参嘉华路。 我曾给母亲捡拾过好几次亚参嘉华路上的亚参果。酸酸甜甜的亚参果,母亲点头称赞,评价味道极好。我虽然并不嗜甜,但从小就怕酸。母亲说亚参果酸,我的舌头深深相信。可母亲说亚参果甜,我的眼眉举出重重怀疑。眼耳鼻舌身意互不协调,意识与感官各自为政。岁月如斯,10年过去。亚参嘉华对我而言,仍然仅是一条路,一条必经之路。它的酸或甜根本与口腹欲望扯不上关系。既然扯不上关系,那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与好奇。 那是个丰收季节。一串串亚参果高高悬挂在色泽嫩绿的篦子形叶瓣旁。当风起时,棕褐色的串果随着篦子形叶瓣起起落落,左左右右,摆荡。仿佛雨季高挂在天边的乌云,不知谁会比谁更先落地。我自亚参嘉华路过,左转进入教堂路,再右转至Tulang Daing路,步行将近四五十米后再左转,便来到占地19007平方米的图书馆。丰收时节,图书馆里的冷气照常慵懒,负责图书捐赠的馆员也例常不在。二楼处,与课程相关的那两行图书,静静站立成室内的亚参嘉华。我在馆员办工处逮到一位馆员,在其帮助下把所欲捐赠的新书送到负责捐赠事务的办公桌上,留下了捐赠单位资料并取得了相关馆员的联络后便原路折返。亚参嘉华在我返回学院的途中坠落一两条酸果。滴答答滴的声音引来几天后的雨季。我在雨中给负责捐赠事务的馆员播电,企图确认书已平安收悉。怎知,馆员却冷冷地告诉我,院方已不再接收小众语种读物。挂下电话,我微微颤抖。雨,在研习室外继续坠落,仿佛比前一分钟更加猛烈,我不知道谁比谁还要寒冷。那些被雨生生打落的亚参果,会否,只有酸味而不再甘甜? 那同样是个落雨的周末。我从国家图书馆出来,隆城敦拉萨路已淹没在车流中。缓缓的流水,缓缓的,从身边流过。雨云遮去了夕阳,送来了风。风,把雨水带到候车亭,溅湿了我仅有的那双万用鞋。鞋,已在轻风微雨中打了一小时哆嗦,原应抵站的巴士却还在赶路。我打开书包检查刚从图书馆采集回来的资料,确定好防潮,便撑开伞,大步向前。那是个冷索索的周末,也是个快乐的周末。雨中,敦拉萨路接通了沙湖道的平行时空。那里也下着雨,下着北宋的雨,吹着风,吹着穿林的风。我听见东坡先生在唱歌。那首歌高亢又激昂。冷风冷雨中的沙湖道,先生步伐款款。我学习先生唱起歌,企图复制沙湖道的浪漫。然而,隆城毕竟比黄州更靠近赤道,敦拉萨路的雨也比沙湖道更具力道。我的歌,只唱了两句,我便品尝到了赤道雨的甘欣。 在风雨中唱歌,到底是谁的idea?我笑。 先生不答。 我转头探看,误点的巴士依然不见踪迹,视线里,风雨已被笑尽了萧瑟。 你无法徒手采摘树上完美的亚参果。经常在亚参嘉华路捡拾亚参果的印度老奶奶对我说。可是你可以选择那些看起来仍然完好,摇晃起来手感也扎实的落果。那是我第一次捡拾亚参果,捡回了10条霉果后向印度老奶奶请教来的经验。母亲第一次品尝我带回家的亚参果时,开心称赞亚参嘉华路上的果子酸酸甜甜,比巴刹售卖的更加好味。我没告诉母亲,那些酸,包含了我的泪水,那些甜,存在着我的汗滴。 你没得选择。你无法像之前那样交上原文报告。你只能重新翻译,或者,不要申请这份奖学金。学务处负责奖学金申请的官员,以我非常熟悉的语言说出我非常陌生的话语。那天,距离奖学金重新申请的期限只剩一天半。突如其来且没有预告的条件更动,催熟了我求学多年都不曾结果的泪滴。我从山顶研究生事务所下来,直接坠入情绪谷谷底。虽说重新申请获得的机会渺茫,但难道就这样放弃?只为了这突如其来且毫无预警的更动?我带着果实落尽后的空无去找指导老师。老师望着我红肿空洞的眼睛,努力压制心田里发芽冒泡的情绪与问号,寂静,沉思,寂静,须臾缓缓对我说,尝试翻译看看,简明扼要即可。重新回到山上那刻,官员已即将下班。我深深呼吸,沉沉地,把重新翻译好的报告递出去。很快嘛。官员笑。我没回答。我没回答,那不是报告,那不是快,那是未来,那是今天的早餐,那是今天的午餐。 慢步亚参嘉华路第11年,我终究还是试吃了亚参果。母亲口中酸酸甜甜的亚参果,我只吃出前半段。时值学期末,学生早已陆陆续续回返家乡。午餐外出归来,我自亚参嘉华路过,捡回10条亚参果。7月天,风凉云秀。篦子形叶瓣层层叠叠在青空中闲荡。摇曳间,串果罕见踪迹,盛季早已过去。10条落果发了9条霉。仅存那条,我小心翼翼检查,战战兢兢尝试一口。 好酸!我笑。哪来的甜? 亚参嘉华的种子,方而有致,触感结实。正中央可见一道微美凹槽。平摆,它睡成一颗枕头。竖立,它笑似一方雕塑。深褐色的外表光滑而淳厚,给人一种柔中带刚的印象。看着着实可爱。11年了,我在这所青葱校园换了4个身分,然而亚参嘉华仍然在路上笑看行人。我把那颗仅有的,积累了11年缘分的亚参嘉华种子竖摆在办公桌上。枕着梦的深褐色雕塑憨憨实实地笑我,在沉着硬朗中,有颗酸酸甜甜的梦已开出花来,在雨落尽之后。 相关文章: 陈颖萱/柜子(上) 陈颖萱/柜子(中) 陈颖萱/柜子(下) 陈颖萱/蚁人
5月前
6月前
7月前
7月前
7月前
7月前
01/ 通讯录 近来,为了要庆祝教会周年庆典,忙着整理团契历史。 历史愈悠久,要整理的资料就愈多。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记录,却突然发现有个有趣且又令人怀念的事,那就是几乎每隔几年,就要整理契友通讯录。 乍看这个记录,多少回忆涌上心头。通讯录真的是我成长路上的见证人。记得大学时期很流行复印这样的通讯录,不管是系友,舍友,屋友或者是教会朋友,都会收集齐全电话地址电邮,或手写或打字制定成册,每人认购一本,美其名是要方便他日联系。 可事实是,除了当初感情比较亲密的几个或后来因工作关系而有所联系的人,其他出现在通讯录上的人都只是旅途中的过客。 搬了几次家,经过几次断舍离的挣扎,很自然的这些当初视为珍宝的通讯录就会逐渐遗失、丢弃,就如当初认识的人,初见时甚好,后来渐行渐远,最后不再有联络。 更何况,现在是一机扫天下的通讯时代,少有人会用小本子来记录些什么了。我就很佩服一些人能够将手机里的联系人分门别类得甚是仔细,这比当年的通讯录实用多了。 对我来说,通讯录记载的是年少的豪情壮志,手机保存的是中年的历经沧桑。 02/ 午餐盒 如果学校下午有活动,早上班的同事都在为午餐问题而烦恼。我无需为午饭操心,因为每天凌晨必然要起身为孩子准备早餐、午餐。 孩子习惯带饭盒去学校,老大还说已经习惯了每天拎着妈妈准备的午餐盒到校,反而不习惯吃食堂的食物。这句话就是催逼我每日早起,三几天就要采购食材的动力。 当年我读书时期,妈妈也是每日早起预备早点,多是白粥配皮蛋,再不然就是把炼奶淋在稀粥上。那时学校很少下午有活动,多是回家吃午餐。偶尔需要打扫厕所参加课外活动迟回家,也是带上妈妈准备的饭盒,少有到食堂掏钱的机会。 因此,我到现在都没有在食堂用餐或打包的习惯,也从不给孩子零用钱,因为每日点心、午餐都准备好了。 一日,马来同事见我食用饭盒,也同样分享她的经历,即使孩子都已工作或成家,还是会打包妈妈预备的午餐出门,这就是幸福。 同事说,这虽然累,但那种满足感,是只有做母亲的才能体会得到。 虽然时代不同了,但妈妈传承给我的“自带午餐”精神还是一样的。 03/ 劈柴 邻居家装修,工人把一推劈好的木柴堆积成塔放在篱笆外。一日,我倒车出门,瞧见这一堆似曾相识的薪柴,心里一惊,仿佛时空转移,又回到了小时候要帮忙劈柴晒柴。 老家的房子是木制的高脚屋,厨房却稍矮,几片木板铺着的下方就是鸡鸭啄食的天堂。我们就在那儿喂鸡劈柴,做一个幸福的人。 我那时觉得辛苦,首先,木柴是拿着笨重的斧头去橡胶林里劈回来的。手臂酸痛,手掌长茧暂且不提,还得把圆木劈成四边,搭成井图形,曝晒后存入厨房下方。那扎手的木柴,那夺命的蚊虫,还有难忍的家禽味道,怎么都与面朝大海的惬意沾不上边。 待要起火煮食时,才抽取几根来用,当然,木柴上边都堆积了鸡粪。 以前常常想,像这样的苦日子要过到几时啊!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现在不需要喂鸡劈柴,只需要采购食材买煤气,柴米油盐的开销通通都改成了线上转账。但,却又莫名的失落,失落了那份纯真的美好。 那些年劈柴的艰苦日子似乎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8月前
臭豆臭不臭,见仁见智。 其马来名称“petai”翻译时稍加创意,应该会让人惊艳,更让敬而远之的人愿意尝一尝——我喜欢称之为“宝袋”。 长约一呎或更多,如果完整没虫咬吃过的,圆鼓鼓的豆粒,粒粒分明兼饱满,侧看像极了绿宝石,剖开的豆瓣更是“珠圆玉润”,惹人食欲。 70年代后期,家父还是伐木工人时,常在深山发现野生的“宝袋”(当时绝对没什么人有商业种植的概念)。负责巡视森林的人(mata kayu)常会记录森林里这类可食用的植物,这些都是受保护、禁止砍伐的,保留下来是为了住在森林里的原住民有足够的食物。 原住民向来懂得珍惜稀有和得来不易的食材。他们通常会徒手爬树,把“宝袋”从高高的树上采下来。这是为了确保宝袋树生生不息、开花结果,持续供应粮食。大芭野生的树木不比人工施肥栽种,一棵树要生长很久,拼命往上升高吸收阳光养分才能开花;有时需耗上几年甚至更多的时间。 但凡事都有例外,盛产季节里,那想亲宝袋芳泽的森林巡逻员,会献计砍伐工人选订目标,偷偷用电锯砍下一棵宝袋树,供整组有份参与山里头活动的人分享,然后有人毁灭证据,最多也是上交一个误砍的报告了事。 家父就在这情况下,第一次将几大麻袋的宝袋载回家,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认识了这个好料。 与原住民抢饭吃 当年会吃此类重口味豆类的人不多,后来传闻可以治疗糖尿病,掀起了抢吃风潮,一直到邻国泰国开始大量栽种,市面上才充斥着这个有人爱,有人恨的食材。 吃过宝袋的人,隔天小便味满是腥臭,要几天后才消失。通常母亲会挂条茄子在厕所,据说能除臭。 宝袋今天是餐馆名菜,任谁也想不到,当年政府规划为原住民粮食的东西,现在已变成城市人的最爱,这不知算不算是与原住民抢饭吃。
9月前
9月前
今天你第一天上班,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没有认为你第一天就能马上会做任何事情。今天我们先来一起做雪糕。首先,先帮我把材料准备好,这里是材料单,材料我也已经把它们放在这里。有什么不会都可以问我,没关系的,最重要是会问问题,不能不会又不问哦。 对了,我还剩下3颗舒芙蕾的食材。如果等下没有人下单,我做给你吃吃看。咦,这么快就有单子来了。没关系,你继续依照我的食谱做雪糕,下次再做给你吃。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我自己做舒芙蕾就好。 雪糕从雪糕机出来的时候太快你怕接不到吗?没事,小心就好。我先帮你,有一天你会接得比我好。今天你才第一天,不可能马上会的。你看雪糕最珍贵的就是里面的空气,用对的材料比例和好的雪糕机器,才能把适量的空气打入雪糕卡斯达中,做出来的雪糕才会丝滑。所以新鲜刚做出来的雪糕拨进盆里时,一定要轻,不能把空气压出来。以前我的意大利师父可凶了。如果我不小心太用力挤压到雪糕,他会破口大骂。你看,它们亮晶晶地从雪糕机里出来,多么美丽。 啊,我的舒芙蕾也快好了。你看看,冒出来的舒芙蕾漂亮吗?其实每一次,我看着舒芙蕾完整地冒出头来的时候都一阵感动。就算雪糕和舒芙蕾已经做了这么多次,可是每次看到成品心里都依然激动,也是这种满足感让我们一直撑下来的。如果要说是热诚,这不是热诚。因为热诚会随着时间退化,也会因为一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事而失去那种热衷。我们无论在做任何甜点和饮料的时候,是满足感让我们走下去的。所以不能骗自己,不能用不好的食材,不能随便做。这样才能骄傲地把成品端到客人面前,让每一口都是我们用心制作的成果。 不要怕做错事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我只是希望现在起,我把这重任交给你,在你学起来的时候,也抱着一样追求这种满足感的心态把它们都做好。这样我才可以去做更多其他的事。我当然也想亲自做所有产品,可惜我也有其他很重要的角色,比如和客人沟通、宣传、采购、人事、维修、清洁等等。我相信你也可以从中找到一定的乐趣。工作虽然听起来是一份需要花自己很多时间的事,为的当然是换取金钱。可是,要是能够在其中得到乐趣,那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对不对? 记得如果做错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责怪你的,不过会纠正你。你如果不告诉我,事情就无法挽救了。可是如果你先给我知道,那么我才能做出更正,把事情扭转。所以不要怕做错事哦,最重要是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终于快下班了,我们也做了5个口味的雪糕。今天只是清洗器材和机器都洗了大半天,真是辛苦你了,希望你觉得这份工作还可以。我们明天见哦。 虽然请过几十个同事,疫情之后又归零了。慢慢地,我们又在聘请更多帮手。为了迎来疫情后第一个厨房小帮手,我心里练习和她说的话已经千百遍。
10月前
今天是周日,起得早,梳洗完便伴随老妈到历史悠久的百年市集采购极新鲜又便宜的鱼、虾和蔬果等食材。市集离家很近,仅5分钟徒步便可到达目的地。 从家宅后门出发,母女俩推着老栈手推车,踏踏实实越过马路,来到这个设有栏杆扶手,共20级的石阶。一级一级的走下去,眼前一亮,优雅的壁画即呈现在台阶和两侧墙面上。从台阶下方往上一望,原始雨林,丛林密布;清澈的溪水经过河床纵断面的陡坡处时,垂直地倾泻而下的水流情景和流水对岩石的侵蚀,一一被绘画得如此生动逼真。这座普通简陋的石阶,如今变得格外美丽,焕然一新的感觉。 瀑布的画面还没来得及消化,前方那平淡无奇的后巷却让我再次感动。当踏入长长的后巷,活灵活现的画面映入眼帘,地面的彩色砖块竟然设计成了立体图案,后巷的墙壁则绘上了各类色彩艳丽的立体壁画。 旧街场华丽转身 我们放慢了步伐,边走边欣赏壁画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尤其在凉风习习的清晨,加上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美丽极了。由于难耐壁画的诱惑,我立即将手机从口袋里取出,咔嚓咔嚓,帮老妈与壁画合影,一张张独特、魅力四射的照片就这样被我捉住了。这些充满写实派的壁画如巴丁河鱼、百年市集摊、森林马来虎、名人画像、巨耳长鼻的亚洲象及传统美食等代表着小镇的历史文化。画里的故事,人物,事物不仅是画者的心声,也为宁静的后巷添上一份活力。 老妈告知这些艺术品被隐藏在这条后巷已有一段日子,其它小巷也有手绘立体壁画,我居然没察觉,让我无地自容。平日忙碌工作,每次坐上车子就迫不急待,以最快的速度到公司门口,从未观察路途中的一草一木,何况是住家的周边景色。旧街场给我的印象只是一般,缺少什么,添加什么,经常漠视。但是五彩斑斓壁画的诞生,为旧街场华丽转身,注入不少新元素,反映出的不仅是旧街场的人文艺术与价值,更带出独特的格调,让我为之感到欢喜和骄傲。 现今的生活虽目不暇给,如果我们能多关注住家四周,必然会发现美好的事物其实近在咫尺。
10月前
傍晚时分,我和邻居闺蜜会一起去自个儿的花园住宅区给孩子学骑脚车。身为好奇宝宝的我们,总会往人家的庭院瞧去。特别是那些锦花绣草,或是枝繁叶茂的果树,都会让我们驻足欣赏,留恋不去。 来到一棵莲雾树下,我们看着满地糜烂的浅绿色莲雾,频频摇头惋惜。恰好主人翁就在墙后,攀谈下才知莲雾易引小鸟的青睐,未及熟透,它们急急来啄。即使包上报纸,仍惨遭毒啄。所以,能撑到熟透采来吃,就如中彩票般幸运。 “这莲雾熟了也一样是青色,但是味道可甜了呢,咬下去汁都跟着流下来。”那甜,仿佛也流进我们嘴里去。 这家看了莲雾,转身即与释迦相遇。我还在记忆词库寻找它的名字时,身旁小吃货已脱口而出:它叫释迦,老师跟我说过,可是我没吃过。 兜花园给孩子实地教学 “对对对,它里面跟红毛榴梿的果肉很像,连种子也似双胞胎。”释迦是小时候我们去外婆家才能吃上的水果。吐种子时,还要比赛谁吐得远。 “那条街角头间种的菠萝蜜也很大。我曾经还想跟人家讨叶子来做造型馒头的垫子。”那段为造型馒头疯魔的日子竟已是两年前的旧事。 再继续兜花园时,还与童年的人参果树相遇。我像是遇到故友般兴奋,跟邻居就是一轮叽哩呱啦述说着人参果的美味和甜腻。 讲到吃,像是抽出一条线头,我们开始沿着吃货线一路说下去。直到我被一棵长满小红果的树吸引,如磁铁般粘住脚步,再无法挪开半分。 叶片似椰叶,细长的叶片像倒勾往下垂。娇艳欲滴的果实像极了古早味零食腌红桃,那个手啊,下意识就往那儿靠,只差一丁点儿即能把它摘下。 “妈妈,这个好像是槟榔咧!”大女儿的话飘进耳里,脑海闪出在台湾旅行时,遇见吃槟榔人张开血盆大口模样。我立马清醒! 回到家,9岁的瓜认真取了我拍的照片上网搜寻,果真证实了猜测。不只如此,还搜出吃槟榔的副作用。那一帧帧吃了槟榔脸肿到不成样子的照片,彻底掐灭我最后一丝的非分之想。从此翻章,永不再提。 一路走向归途,邻居还跟我介绍本地人常用来入菜的山佬叶。它可用来煮咖哩,加入马铃薯、菜豆、虾等,是一道有娘惹特色的美食。我才忆起前两天家婆也煮道结合山佬叶、姜花、黄梨等的酸甜菜肴。这些配搭是我在雪州时,完全没碰触过的食材,却又有种独特的风味。 简单的一趟兜花园,却硬是让我们走出一条记忆与现实结合的路。寻幽探秘之余,也给予孩子实地教学,认识不同果树和野菜。我始终认为,最美的风景不在远方,而在眼前。最佳的教育亦非外求,就在当下。
10月前
之前看了一篇文章,谈论张爱玲笔下的食物,忍不住与喜欢张爱玲的友人分享。作者二毛提及张爱玲在香港爱吃油煎萝卜丝饼,上海又叫“萝卜丝油墩子”。据说民国时期上海的德顺鑫非常有名,外皮为发酵过的面团,内馅是萝卜丝,加上河虾一只,入锅油炸。成品金黄中一点艳红,一口咬下满是萝卜清香,好看又好吃。二毛表示曾在台北某处吃过萝卜丝饼,路边看到排了很长的队,好奇跟着排,果然外酥里嫩,也很香。他认为这家现切萝卜丝,是美味的秘诀。 家人和我也吃过台北的萝卜丝饼,萝卜香气确实迷人,当然不喜欢萝卜的就别折磨自己了。记得那天我们要去某家旧书店,途中遇上萝卜丝饼,可能运气好,只排了四、五个人,治完馋虫再去逛书店,成为一段美好的午后时光。不过台北的萝卜丝饼没有虾子,也只是油煎。食材简单、作法简单,好吃又不贵的庶民点心。 我现在回想,台北萝卜丝饼的业务机密或为总能买到好萝卜。冬天随便买,萝卜都清甜,但台湾夏天的萝卜,有时带苦又不香。然而萝卜丝饼四季营业,没听说品质有太大差异,猜想老板在国际贸易不发达的年代,于其他季节想方设法买到高海拔生产的萝卜,可是产量一定不多。否则萝卜丝饼红了很多年,作法又不难,为何无人仿效?炸鸡排、珍珠奶茶等等就因大量复制火起来的,其他业者未贩售萝卜丝饼,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长住马六甲后,不爱吃萝卜,总觉得不好吃。南洋太热了,萝卜品质确实差一点。日韩中国的萝卜,应该比台湾更美味。这才理解外省人老是嫌台湾的白菜不好吃,一定是真实感受,绝非思乡情切的夸大描述。的确,本地的白菜也不好。南洋就该吃南洋本地的食物。 经我一说,友人嚷嚷想吃萝卜丝饼,要找食谱试作。萝卜丝饼不难,友人厨艺不错,应顺利成功。问题是南洋那来的好萝卜?不如将萝卜换成沙葛,将张爱玲爱吃的萝卜丝饼,转换为南洋风味。虾米、香菇炒香,加生抽卤沙葛,面糊包好沙葛,下锅油煎,口味应该不错。 沙葛在台湾别名地梨 最近得知,闽北说薄饼,闽南称润饼,指的是同一种食物。不过无论闽北闽南,主料大多是包菜。本地薄饼却是沙葛,可说是先辈适应风土的改良。曾有台湾人对本地薄饼一吃惊艳,问我包什么,在台湾没吃过。其实台湾少数地区有种沙葛,惟不普遍,她说没吃过并不奇怪。另,沙葛在台湾别名地梨、豆薯。 历经漫漫岁月,传统食物不免因时人喜好而有所改变,甚至另有发展。现今因国际贸易、冷藏系统发达,有时食物已无季节的区分。比如水果摊永远都有苹果、橙等温带水果,本该深秋收成的水果,早已全年供应。然而顺应时序风土,吃着本地出产的食物,才是便宜美味又环保。 相信沙葛丝饼不比萝卜丝饼逊色,只是张爱玲吃不到了。
11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