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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圣彼得堡19日综合电)一名年仅7岁的俄罗斯编程神童,凭借其出色的编程能力,收到了俄罗斯一家软件公司的邀请,并有望在年满14岁后加入公司高管团队。 英国广播公司(BBC)报道,来自圣彼得堡的谢尔盖 (Sergey) 从5岁起便开始上传编程教学视频,在网上崭露头角,迅速积累了大量粉丝。他的视频内容涵盖了Phyton、Unity等编程语言,以及神经网络等人工智能的基本元素。 Pro32信息安全公司对谢尔盖的编程天赋感到赞叹不已,已向他发出正式邀请,邀请他担任企业培训主管一职。 虽然根据俄罗斯法律,谢尔盖在14岁之前无法正式就业,但Pro32的首席执行员曼迪克表示,他们已经与谢尔盖父母进行了沟通,希望能提前合作。 曼迪克说:“他的父亲基里尔感到很惊讶,同时表示非常高兴并期待谢尔盖能加入公司。” 在谢尔盖的视频中,面带稚气的他总是笑容满面,用俄语或不太流利的英语一步步讲解编程挑战。他的Youtube频道目前已经拥有超过3500名订阅者。 曼迪克评价谢尔盖不仅拥有卓越的编程能力,也在教学方面展现出独特的天赋。他甚至将谢尔盖比作“编程界的莫扎特”。 Pro32公司相信,谢尔盖在14岁时将成为教学和软件开发领域的双料大师。他们期待在未来与这位天才少年合作。 曼迪克还提到,谢尔盖的才能不仅能启发程序员,还能让该公司的销售人员、会计师等其他员工受益。 尽管目前尚未讨论具体的薪资待遇,但公司表示,届时会根据谢尔盖的实际能力和市场行情,制定合理的薪资方案。
3天前
编按:在市场萎缩的现实面前,依然有一批出版人怀抱理想,坚守阵地,持续推出好书。本文从台湾出版界的“两千册奇迹”出发,聊聊那些为了理想而挣扎的出版人,让大家一窥出版背后的故事。 要谈出版这件事,业界资深人士恐怕都会露出一番难以言喻的表情。 互联网与手机未出现前,就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若想害一个人,就鼓励对方去开出版社吧! 这玩笑似的黑色幽默,背后堆积的是出版业的心酸血泪。 脸谱出版社前总编辑谢材俊(笔名“唐诺”)在《世间的名字》散文集一书中,提到了“两千册的奇迹”这个公式概念。在台湾出版业内,有资格在资本主义横行的市场上存活下来的书,具体必须卖出达到2000册。而且这还不是一个能让出版社获利的数字,而仅是控制在让出版社老板不会太肉痛,姑且算是“赔一点点钱”的销售成绩。 在讲究利益至上的资本主义者眼中,恐怕对出版人的坚持是难以理解的。 ◢唐诺:将读者想像成同心圆 走进任何一家百货公司或是超市,随便点选一样商品,假设眼前的一包快熟面、一瓶可乐或一盒鲜奶,以普通人可负担的价格,却只能卖出去2000个单位;或者说在最初策划里,生产者已经知道这世界上可能只有2000个或更少的人需要它购买它,这样的商品真的可能被制造出来,放在面前的货架上吗? 事关书籍的最感人段落在此登场—— “书的最大奇迹是,就算全世界只有两千个人需要它,它居然还成立,还会被写出来印出来。” 而这2000人是如何组成的呢?唐诺这么形容——将2000个会买同一本书的人想像成一个同心圆,最核心也最小的一个圆是具备足够阅读能力,会读完整本书的读者。 然后再往外扩大的一个圈,则是“假装”的读者。他们或许还没足够的时间与能力或必要知识念完这本书,但偶尔心生善念想让自己学习更多变得更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会花钱买书来逼自己发奋图强。这样的读者类型,可能发生在每个人的某个人生阶段里。 可能是在遥望三毛与荷西携手的青春年代,手持一本《撒哈拉沙漠》,即便没读完或只看了开头没看结尾,但依旧无阻自己沉浸在流浪天涯的氛围;也可能是某天想在哲学里寻求人生意义何在,而买了一本生涩难啃的尼采或老庄。 到了最外围的圈,那就是一群误打误撞,在供给和需求之间产生误会的读者了。他们可能是被美丽的封面给骗进来,又或是给文案诱惑到掏钱买下。不过这种美丽的误会,对出版社而言当然是多多益善(笑)。 不肯定在马来西亚,需要多少册的销售量保底,才能让一本书有资格出现在各大书店里。毕竟各个出版社规模与流动资金各有差异,而且马来西亚作为多元种族国家,不同语言市场各自为政,也很难把过往数据统一做调查分析。 而“两千册的奇迹”这个公式是否在现时的台湾依旧通行,也让笔者头上浮现一个问号。毕竟翻看手上这本《世间的名字》末页,出版日期显示在2011年2月。而在13年后的今天,实体书要面临的对手,还包括各类竞相争夺人们注意力的手机游戏、社交平台、短语音视频以及电子书,可想而知这些挑战都让纸媒与实体书出版社愈发举步艰难。 虽然如此,台湾今年刚面市的两本新书—《做书的人》及《一人出版》,让笔者感受到当地出版业还存在着韧性与风骨。 《做书的人》由comma books总编辑陈夏民策划,与负责翻译兼采访工作的陈雨汝和摄影廖建华3人组团,远赴韩国采访当地10家独立出版社。 这本书里所采访的10家独立出版社,各有不同的出版主题方向,当中包括以女性议题为主轴的baumeà l’âme出版社、主打人文社会科学的第二题纲、每期杂志选择不同主题,主题句总是“你……?”作开场的《概念志》、立志“把纸张当风味餐,想做出在山羊眼里最美味的书”的一页出版工作室、以“在地店家”为主题的研究志Broadcally……此外还有电影、诗歌等多元种类的出版品,让人从《做书的人》里就能感受到韩国独立出版社的蓬勃生命力。 在开篇的〈编辑室报告〉,策划人陈夏民便提到疫情前首次参与韩国书展,便被会场中独立出版专区眼前一亮的摆摊和策展设计所折服,间接促成了这本《做书的人》的诞生。 ◢“图书定价制”禁止随意打折 作为值得一提的亮点,是策划人在后部分以“图书定价制”(Fixed Book Price)为引子,让10家独立出版负责人提供他们对此制度的相关看法。 “图书定价制”是一项规定书籍在特定时间内须按照规定价格贩售,禁止随意打折或降价的制度。这项制度立意在于把书籍视为文化传承的重要公共载体,而非一般商品。主要目的是维护书籍的文化资产价值,保障文化知识传播不过度被市场价格所影响。 简而言之,这制度有点类似马来西亚政府把鸡蛋、白米等列为统制品,只不过统制品的目的是让民生所需物品价格不会被抬高,以减低消费者负担。而“图书定价制”则是规范图书价格在任何通路都保持在一定价格内,避免滥价抛售。乍看之下似乎对出版业者更友善,而对消费者的荷包不利,但长远角度来说,却是可以打造较健全的出版生态环境,让书本的内容品质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不过书里受访的《概念志》和主打电影杂志期刊的三棱镜PRISMOF负责人则有不同的看法,他们提到杂志类刊物在过期后,却因定价制度无法打折出售,这对他们的杂志销售反而造成阻力。但大体上受访的书籍出版社对定价制度都持正面立场,并认为书本和社会整体文化水平息息相关。毕竟若是让人们习惯用更低价格来购买书籍,长远下来出版业相关工作人员的工资也可能被资方以减低成本保持己方利润的理由而压低。 访谈里每个独立出版社秉持着不同理念和方式,但同样都有着想传达某种想法、或说出自己想说的故事的动机,而持续不断做出更好的书。 而谈及要如何出版一本书的细节,可能因为访谈双方都是业内人士的关系,所以并没更深入去谈论出版流程这一块。如果你已经对出版有一定好奇与兴趣,另一本书—《一人出版》将让你更具体了解出版一本书的完整流程。 ◢日本出书流程,令人咋舌 《一人出版》是由日本资深出版人—宫后优子结合自己多年出版经验,从企划、编辑、印刷、行销的每个环节,将之拆解整理,同时呼应市场的实际需求,而撰写出来的做书指南。 本书第一章节中,将做一本书的流程分成30道工序,当中包括签订合约、计算成本、制作落版单、校对打样等,并且具体说明每道工序各自的必要事项。因应不同书种内容与形式,扩展读者对“卖书”通路选择的认知。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还采访了多家日本当地的一人出版社,并记录下各个出版社的独到营运经验,组成第三章的内容。 作者书写整个作业流程的细致程度,让笔者边读边咋舌。像是在日本要获取出版者账号代码与ISBN,必须依照日本图书编号管理中心网站上的程序申请。在这里宫后优子提醒出版者,因为需要提供日本国内的住址和固定的室内电话,同时因为这些资讯将在网路上公开给大众查询,所以需要确保登记的是能公开的资讯。出于防盗等安全理由,她叮嘱独居的女性最好避免公开私人住址。 虽然笔者并没想过要在日本出版一本书,不过读完本书后,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搞懂整个作业系统,真是一次奇妙的阅读体验(笑)。 对于出版这件事,作者宫后并非一股脑儿鼓励大家去做书,而是坦率直言了现实的难处,提供想从事一人出版的有志者更实用的知识和建议。 以上3本书,让人深刻感受到出版一本书的万般不易。万幸的是现在笔者依旧有好书可读可买。知识的专递过往一直都投过写与阅读来呈现,纸本书的地位虽无可避免因为科技巨变而受到撼动,但人们对书写及阅读的需求和意义,绝不会因此而消失。 因为想要把想法传递出去给他人这一点,是从古至今人类一直都有的渴望。 祝愿今后每一本被用心制作出来的好书,都有人认购回家珍惜收藏,用心阅读。 相关文章: 【读家说书】谁说大马人不爱看书?“吉隆坡国际书展”让我开了眼界…… 【全民读书会】 黄美锦:为何买书?
1月前
我在英国的时候,朋友用短信问我有去找某某作家吗? 先说几个作家的故事。 多年前某上海作家X来马当花踪评审,很多大马作家以能与X谈话、合照或获得签名而引以为荣。一位曾经与会的大马作家,不知从何处得到X的地址,在一次飞上海时,特地上门拜访,却见不到X。 另一位大作家Y在访马期间,获得某大马作家的接待。Y态度亲切和蔼,大马作家提起曾写过Y的评论文章,希望得到Y的指导,Y请马华作家将文章寄给他的秘书。事后马华作家照办,此后石沉大海,没有下文。 一位知名作家Z,在谈到与编辑的关系时如此形容:是“鱼帮水,水帮鱼”。这原本是很密切而自然的事,但大马前首相纳吉有类似的话在先,就让人感觉有互相利用之嫌。纳吉在竞选期间拨款给华校,并暗示选民回报,红颜白齿的说:我帮你,你帮我。 下面是我的故事。 我原本在更早的时候就有去英国的打算,后来遇到新冠肺炎肆虐,多国沦陷,纷纷锁国封城,我即将计划挪后。 在此之前,我曾询问过一位居住在伦敦的前报人A有关住宿的问题。因为我会在伦敦待上数个月,不可能常住旅店,因此想找出租房子。A简单的交代说她不熟租房事宜,我谢过她之后没有再联络。 A在写作上曾咨询我一些技术问题,书写好之后,又问我出版事宜,我向她推荐了某出版社,后来她的书顺利在该出版社出版。她从英国回来,没有联络我。 新冠肺炎期间,她在某报以日记的方式写了在伦敦的相关报道,后来没有续文,我担心她的情况,脸书上看不到她的消息,也找不到我们之前在Messenger 的信息,便问同住伦敦的另一位也是作家的前报人B,对方回答说他与A不久前有聚会,她好着呢。此时我才知道我被A拉黑了。 在英国,我连认识的人都不敢找,深怕给人添麻烦。因此,你说我会去找那些作家吗?
2月前
脱离职场后,头脑风暴也好,脑力激荡也好,与我皆属天各一方,互不来往。偶尔会惦记集众思,广忠益也的日子,一群人或数人小组,在一个设定主题、有截止期限,把预定的建模完整呈递,成品毋庸完全交由某人或市场鉴定,只要在过程中探求到彼此间的进取,就是千金不换的劳绩。唯有全程参与,才能细微地体验到里头的各种况味,从合作伙伴变身战友,戳力奋勉而成,就算缪斯缺席,集合不同的脑汁在熔炉搅拌,蓄力接力发力,上桌之际,早已不是一道佳肴那么简单了。 小小星火燎原成大火的故事,大家都不陌生。微之不慎,星火燎原,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头,我不停“撩”好友庄益安,“你的文字见报率这么高,堆积起来,已经是一道蜿蜒盘旋的罗马路了,还不结集成书待何时呢?”一次又一次诲人不倦游说他出书,最终大家在半推半就情况下拱上了“开工大吉”的牌匾。两人力道淡薄,拥有三四十年编丛书、编杂志经验资深美编陈鸿宝,同时他也是庄益安第一本著作《思念的猫头鹰》的负责人之一,把新书编版的重任交给他,一定是不二首选。 把自己赶上架子的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把封尘的笔记型电脑找出来,不卜而知的事,就算让我翻箱倒柜找出来,电脑早已失灵,急急拨电给身在南部的妹妹商议,到底应该拿去修理还是买一架二手电脑呢?在MCO买了两架电脑给孩子上网课的她,主张帮我寻找二手电脑,一个星期之后,收到妹妹委托电脑公司寄来的大邮包,汇上700大元即刻开工。 一个在米都,一个在吉隆坡,最远的那个作者在英国,因为时差关系,不想一旦情急影响彼此生活作息,我和他们协议,不在电话中建立3人群组,大家采用一对一的对话方式,这样更能明确地传达所思所想,让整个进度更为流畅。在花了11个月把这本书编完之后,我代入了英国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七上八下”的细微差别。英国与俄罗斯相差6小时,英国与德国、意大利和波兰欧洲区的时距,就像我们与泰国的一时之差。在刚刚过去的3月最后一个星期,英国凌晨拨了快钟,马来西亚和英国相差7小时。进入严冬是再拨慢一小时,变了8个小时的距离。虽是如此,很多时候还是会昼夜不分,有文字需要删改、补充,彼此都会在WhatsApp先以一句“亲”开头,对方一旦有回应,立即切入正题,倾泻急事,大家有如日夜守着电话,通常都不会超过30分钟,就会迎刃而解。 还有一件趣事,我习惯了用繁体,对于简体字的敏感度极低,有好多字体一旦转为简体,很多部首都简化到认不出来,人啊心啊鸟啊虫啊,不是不见了原型就是三变一,搞到我不停画饼、添足,最后交到美编陈鸿宝手上时,竟然变了一堆奇形怪状的乱码字体,大家急如热锅的蚂蚁,再三研究之下,原来除了简体与繁体之外,庄益安写的所有文章都是用手机手写体,所以在数款不同的输入法融合之下,出现异象是完全合情理的,最后靠着陈鸿宝智力,一切化繁为简。 至于为什么会选用《日光.7号书房》,庄益安一早心里有谱,他在英国住址7号,大大小小创作都在这里诞生,所以《7号书房》是一直坚持的原型概念。我犹嫌单调,再推敲点化的字眼,后来想了十多个,包括《7号书房昼与夜》、《酿字7号书房》、《眷守7号书房》,一度我极力推荐用《日安.7号书房》,因为这句可以用在早午晚安的问候语,有着极为瑰丽、华美的画面,但庄益安生性低调,心坎卡在“安”字,觉得有如在用自己名字打书,陷入犹豫之间。 日光日安皆是好 后来,我退一步想,一本书的最后主人是作家本身,若有一丝的抗拒,或多或少都会造成日后内心妨碍,所以割舍了《日安》,但对于“日”字,内心有着固执拘泥的喜好,我喜欢有光有希望的文字,看了之后有一种推动的余味,而不是戛然而止的断句式。一日,忽然之间,忽然想起三毛写词、李泰祥写曲,有河童有稻草床的〈一条日光大道〉,再想起许茹芸情思缠绵的〈日光机场〉,霎时,《日光.7号书房》完整浮现在我目下。 当一遍又一遍地推敲每一个字眼,在浩瀚字海中挑出错别字时,内心是悲喜交加,开心的是又少了一个可能性的错,沉重的是,有没有看漏眼,还有很多埋伏的地雷呢?我开玩笑地和庄益安说“校对那一栏,可以不要放我的名字吗?从来没有人会赞美这人太会校对了,但若有差错,校对者肯定要凌迟处死”,最后我决定自欺欺人地在那栏目上放了自己的英文名字,或许就无人知道是我了。 我试过很认真地对庄益安说,身为你的执行编辑,当你把所有文字写好之后,后续的工作就交由我吧,没有沙石就不够人性化,但我会尽力做好编辑的所有工作,等到付梓成书那一日,你只需在那接受赞美就好,所有好归你,若不幸有瑕疵之处,那些坏有编辑承担,不是我伟大,而是当一个作者,真的真的,不易,格外需要全心吝惜。  
4月前
那天无聊滑脸书看到朋友转发了《活力副刊》的脸书帖子,内容是关于副刊各版位的长期征文细节,在下面留言的,都是认识的朋友,而且都是有在副刊投稿的人。几个朋友在下面聊的都是多久没投稿啦?打算什么时候再投稿啊?最近有谁又被投篮啦? 我啦,我最近的都是投篮的,我是这样回答的。 认真讲起来,我在副刊的投稿次数不多,但投篮命中率却比以前打篮球时的巅峰时期还要高。我记得脸书小编还在那篇帖文上写着有投稿就有投篮,心脏要够大。其实对我来说,投篮反而才是正常的。我了解自己的写作能力在哪里,已故小学级任老师曾经在家长到校拿成绩单时,这样对我妈评论我的作文:“你的孩子作文可以拿A的,但他就是不要……” 我心想,最好是啦,你试试看真给我个A,你看我会不会跟你吵着说我要B?反正,以当时的词汇量、思考模式和句子组合能力,跟班上一些真的写得很好的同学比,我是看得到距离的。但就是这样的我,在两年前开始,也加入这个偶尔会给编辑递稿的一分子了。 我曾经好奇,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空背景,这一群会在副刊投稿的人,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有着无数个可以展现自己的平台的时代,选择了把自己的文字摆在越来越少人看的报纸里? 这个疑问,一定也有无数的答案吧?我更没想到的是,我自己的答案,居然是经由一次又一次的把稿子发过去给报馆揉成纸球,才慢慢想清楚的。 投稿后,等待编辑的回复电邮是标准作业程序。我发现这个等待的过程其实是会让人上瘾的。收到编辑的电邮回复说“文章收悉,待用”的话,当然是很开心啊!但如果同样等待那么久,等到的是“惟不适用”,那就是我所指的投稿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了。 和编辑玩攻略游戏 我是觉得,既然编辑们阅文无数,如果文章未能达到他们的认可标准,是作为投稿者的我们应该去检讨的事情。是所选题材的问题?书写能力上的不足?还是其他未曾注意过的细节?既然这样写不通过,下次在其他文章有什么是我应该改变的?我甚至自以为是地觉得,投稿这个动作,都变成是和编辑在玩攻略游戏的感觉了。城门本就不是说开就开,也不可能是谁都让进。如果这次攻不进去,下次就改变战略,直到守城的编辑承认你的进攻,让你进城。如果每投必中,编辑对所有稿件都照单全收的话,我相信投稿就变成完全没有意思了。那和直接发布在脸书不就没分别了? 说回刚刚等到上瘾的部分,我们现在生活在这个时代,从朋友之间的沟通,对大众发表意见或想法,乃至大众回馈意见等等的都已经变得太快、太容易了。容易到,我们都忘了什么是“等待的快乐”。我记得以前的青少年杂志还有一页是征笔友的。笔友之间的沟通,每发出一封信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可能收到对方的回信,所以收到回信的时候当然是非常开心的。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发出去的信息对方是否已读都能知道,慢慢变成催促回复的压力,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傻傻地等回复了。以至于“等待回信”这件事情,在投稿这里似乎变成了附加福利。先不管等到的是“待用”还是“惟不适用”,等待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体验。我想,有投过稿的朋友一定都明白的。 所以,在报纸或网站上看到这篇文字的你,如果想投稿,马上开始行动,写下你的文章吧!一起来挑战看看能不能成功进城,体验那种紧张刺激的等待过程。你们看到这篇文章,就代表我又进城了,说不定又在存粮备战,准备下次的攻城战略。加油啦!
5月前
3月底《星洲日报》副刊公告长期征稿,不久又在脸书发帖:“消息广传后,投稿量增加,投篮率也提高了呢”(编按:实是副刊脸书平台编辑的玩笑语)。大概能猜想有不少人在发现公告后顿时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匆匆写下几段文字就寄了出去,最后收到“来稿收悉,惟不适用”的答复。无论未来是否要成为作家或只想赚稿费,投稿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但似乎从未有人教导自己该怎么做?刚好想起几年前曾买过朱宥勋《作家生存攻略》,这是本对文学入门有用的工具书,那就来参考书中内容结合自己从投稿人到审稿人的经验聊聊吧。 很多时候若想顺利在副刊刊登文章,投稿的篇幅不宜太大,也不要太小,有时候作品被刷掉的原因除了取决于内容是否合宜,字数多寡导致难以排版也是因素之一。如果观察每周两期【文艺春秋】的排版,会发现通常会有一篇附有插画的主文作为版面核心,如是散文大概2000-2500字,或多篇1000至1500字的短文和专栏组成。而小说的字数较多,通常要拆分两期至三期刊登,因为占据版面的时间较长,如果不是写得非常好,要想顺利刊登的难度会比散文来得高。那诗呢?残酷地说,现代诗的作用就是当版面的文章和插画被放置在合适的位置后,用来填补剩余漏洞的拼图碎片,因此很难在副刊看到100行的巨作,反而30行以内的诗被待用的几率更高。 较长篇幅的作品其实更适合刊登在文学杂志或投到文学奖中。但其实这两种发表平台也有潜在的字数要求,像是文学杂志的需求与副刊相反,不太喜欢篇幅较短的文章,不可能让1000字的作品或15行的诗浪费整张的页数,至少也得是2000字以上的文章或多首短诗组成一捆才有利于排版。而文学奖的字数限制更是硬性规定,不得超过多少字或行数。以散文和现代诗为例,假如主办方说散文不得超过4000字,潜台词是你最好写3000字以上,同样的现代诗是50行的限制,那你就最好写40行以上,否则无论写得多好,都有大概率会被评审刷掉。有时候评审从字数的潜规则就能判别菜鸟和老江湖的身分,这当然是后话了。 寄给编辑的邮件内文除了简单的客套话外,个人资料和银行账户是否齐全,照片的像素是否合格,文件是否能打开才是编辑真正关心的事情,所以寄出Word档的同时,不妨也把PDF档附上,避免文件打不开的窘境(编辑补记:切勿只寄PDF档,避免转档拷贝时个别文字无端丢失的问题)。另外,很多时候善待看稿的编辑是很重要的,就像我最近在看某文学奖的稿件,倘若只有数篇当然可以慢慢阅读,但一次过来稿六十多篇,难免痛苦烦躁。为了让你的审稿人看得舒服,就不要使用奇形怪状的字型和文字大小,排版不要竖排,简单的左右对齐,标点符号不要乱使用,寄出稿件前务必反复检查是否有错字,就是对审稿人最大的恩赐。 稿件寄出有时候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审稿和刊登都需要时间,实在没必要一再询问稿件刊登的日期,因为你的编辑也不知道。这涉及的因素有许多,像是文学杂志一般会有专题企划,有时候编辑发现你的稿件与本期的专题不符,而刚好契合下期的企划,就会先把稿件录用但压着不刊登。抑或虽然稿件截止时间已经结束,但稿件数量或质量不佳,使得编辑需要特别邀稿来填补空缺,这一来一往就耽误了许多时间。而副刊每天的来稿数量是庞大的,如遇上特殊的专题企划更是拥堵,即便待用也迟迟难以刊登,当然还有的时候是稿件的字数比较特殊,找不到刚巧可以上场填补空缺的时机。 最后是各位最关心的稿费问题,《作家生存攻略》书中谈及台湾副刊的稿费大约一个字1.5元,特殊邀稿可达2元,向台湾友人打听后,也有收过一个字1元的,这是台湾副刊的行情。《星洲日报》副刊的特殊邀稿是编辑会告诉你一个大概的内容要求,字数限制,交稿期限和固定价码,至于自由投稿的稿费是多少呢?想知道就自己去投稿吧,答案就藏在几个月后的稿费单里头。 相关文章: 【专栏.月儿弯弯照】胡玖洲/文学网友见面记 华作家——答章楷治书 胡玖洲/昨日故乡
7月前
前阵子看了一部日本电影《Perfect Days》,大开眼界。什么眼界呢?第一是关于洗厕所的眼界。两小时的电影,拍的是一个在东京洗公厕的中年男人,尤其前面半小时,拍的更是这男人怎样钜细靡遗地、无比认真地清洗公厕。我从不曾想过,这辈子会看一个人洗厕所(还要是公厕!)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并且一看就是两小时。 第二个眼界,是敢向“重复”挑战的眼界。尤其在今天这个大家都越活越没有耐性的时代。电影的结构很简单,拍的就是那洗厕所的男人平平无奇、每个步骤都几无差别的一天。然后他睡着,醒来,又继续拍一天。这种一样的布局,一两天你可能还会好奇,但多拍几天看看?可它就是有本事让你顺着镜头看下去,也不故弄玄虚。我很佩服导演的自信与智慧。 第三个眼界,是商业企划的高度。这是电影本身没有告诉观众的东西。但敏感的观众或会从洗厕所男人穿的制服印着的“The Tokyo Toilet”字样,嗅出一些宣传什么的味道。嗯,这正是“东京公厕计划”下诞生的作品。2020东京奥运开始前,日本财团邀请了安藤忠雄、伊东丰雄等16位世界知名的建筑师、创意人,在东京涩谷区设计了17家风格各异的公厕,除了希望改善大众对公厕的印象,也盼在奥运时展示东京的待客精神。厕所都设计出来了,总要宣传,团队找上了德国导演温德斯——据说本来只要温德斯拍几部短片,但温德斯说不,我要拍长片,遂有了这部既拍厕所又拍人的《我的完美日常》。温德斯可不是泛泛之辈,想出这点子的人是企业天才啊。(不知有没人读过《种树的男人》这本小说) 能以“职业”入戏,而又拍得精彩的作品,我觉得日剧常常也做得很好。港剧就委实不怎么样了,不论什么职业最后都会变成谈情说爱剧——那部《新闻女王》虽然下饭,但看在新闻工作者眼里实在啼笑皆非。无他的,新闻这事业多少和足球一样:波,一个人是踢不了的,你还女王? 但我看《新闻女王》比较感慨的一点倒不是画出肚肠的职场斗争,而是其中无关痛痒的一幕——男女主播相斗,女主播因自己给电视台招来了个按摩椅广告而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地位更高,丝毫没有“新闻采编人员与商业利益挂钩”的困扰。10年前吧,在我刚接手【星云】版的那一年,同事间也曾讨论如何开源,例如,我们能不能接一些家具厂广告,然后请读者投稿,写写他们家里最有故事的一件家具?讨论后来不了了之,能不这样就不这样吧,当时的我们想。担心的是“资讯混乱”,想守的是一条区分的线。但放在今天的现实呢?老实说,我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没法)那么抗拒了吧。这一个转变,不过10年。 会写这则编辑手记,是因为读了余棋华的这篇〈剪报与寄稿〉,尤其里头说起编辑的难为。嗯,谢谢理解,也很窝心,作者们也辛苦了。但那些都是很小的事(放在从前的编辑身上大概是更不值一提的,前辈教落:工作不要老谈自己,不要轻易诉苦)。那么现在,一个编辑更大的困难是什么呢?现阶段的我会想——大概是每天每天,如何在重复的工作里坚持不麻木以待。像那个日复一日清洗公厕的男人一样。再有什么发现已是bonus。
8月前
不知道诸位对自己刊在报上的文稿是如何裁剪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剪个四方、长型,或长稿时有凸有凹的块状;而今,我却喜欢整版剪下来,折好收进透明袋的文件夹。 不知为什么,还是很留恋当天看整版时的心情,看看插图美不美,邻舍的作者是谁。啊哈,一年下来,最常碰到的是张某与颜某,也真的是邻舍——一个在永平,一个在居銮,都在柔佛。 喜欢那次西西的插图,公园的长凳,描西西坐着。电子版的西西是戴了帽子的真人,只是女人上了年纪又短发,乍看会以为是男子。 虽然【星云】插图多为单色或二色,但我就是偏好这样子的简单,一种清新感。 如果走进任意门,回到年少剪报,必把当年《新明日报》每周半版【年轻人的】给剪下,那三五年的青春真热闹。有一个作者写得特短又很有氛围,与人说起都认同,连他笔名都像是原名——郭国强。他有一篇短得只有两三百字,写的是离别感伤,其中末了一句在问对方——怎么啦你?至此之后,我受之影响,喜用“怎么啦你?”而不用“你怎么啦?” ● 不知道作者怎么想副刊编辑,编辑又怎么想读者。从读者角度,正如范先生所说,题目就有如橱窗,要吸引人进来。编辑出一个“本日主题”引人,或者有时出个题目邀稿,这出题比老师出题给学生还难。编辑难为,又深具挑战,若资深作者来稿,或有交往的前辈,都一律“待用”不?这真考智慧。回复“惟不适用”,不是不好乃是“不适”,回函得体,后加一句勉励“欢迎继续赐稿”。是尊你为上,由上“赐”下。写得不好的新兵,月月来稿仍没进步,真是考验心软或心硬。 作者写得言之有物,是不是具体得毫无想像力?写得抽象飘渺,读者看懂不?客观而人云亦云,主观得来又是否自我膨胀?读者嫌之——都写得老套,又或学术性太强,读不完看不明;写身边琐事,那太零丁琐碎。而像台湾大师兄在殡葬业这样特殊的工作经历,或寻访精神病科医院里的神经个案,法医与警局有什么样的离奇命案、路边街友为何不回家……人们以为这样子的事故就一定能吸睛么?真文青假文青不文青在这些平淡日子里,又该写什么寄予报刊呢?编者难为,作者亦是。
8月前
9月前
最近读了一本薄薄的小书,叫《辛波丝卡谈写作——仍在路上的创作者们》,极想向大家推荐。辛波丝卡是波兰诗人,曾于199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著作甚丰。这本小书是她担任波兰杂志《文学生活》编辑期间,回复投稿者来函的记录,它们有时是作品点评,有时是写作提点,特色是言简意赅,刻薄又幽默。 我很喜欢这本小书,不全因为我很喜欢辛波丝卡,还因为这书很能引起编辑共鸣,且不时会心一笑:对对,就是这样;啊啊,原来可以这样作答。真是受教了。 每日看稿审稿,有时也会收到作者的留言询问,希望编辑附上读后感有之,要求修改建议者有之,探问退稿原因的更有之,也有的只想与你说说话,但碍于事忙与时间,常常都只能已读不回,大都略过。不是不觉得可惜与愧疚的,可我也实在不想强迫自己来询必覆。现在好啦,有了辛波丝卡的这本书,许多作者好奇的问题,或许都可以从里头找到答案。真的真的,欢迎对号入座。 我当然不敢自诩为辛波丝卡这样的编辑,也没底气那样说话,但这本书不只在编辑工作上提醒了我,切换到写作者的身分,它一样给了我许多启发。 多说无益,还是直接摘录一些书中内容,让大家自行领会辛波丝卡的尖锐吧—— ● 致Z.H 您喜欢“普通人”这个概念,寄来作品中的人物也正是如此:平淡无奇又缺乏个性。我们有些忧心,文学里容不下这一类人物,从远处看,所有人都一样,然而作家却必须近距离观察,“必须”一词用得不是很恰当,因为没有人发令,这纯粹是作家本能的问题…… ● 致葛拉任娜 您理解中的诗是崇高、绝对、永恒、叹息和悲吟,如此密集的情绪是我们从世纪初以来,在少女记事本中看不到的,夸大程度也令今日的读者望尘莫及。其实,就连最亲近、最让人信任的人听到这话,也只能惊恐地望着对话者,然后莫名想起市里还有要紧事要办。所以,让我们解下翅膀,尝试徒步进行创作吧? ● 致艾娃 ……试图展现诗意是新进诗人最常见的弱点,他们害怕使用寻常的简单句子,烦躁不安,妨碍了他人和自己。这些人之中有十分之一可摆脱此习性,成为好诗人:5人将完全停止写作:一人改写散文(但愿能有更好成绩!):4人则还会持续写作,然而也愈来愈讶异其作品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任何印象。算一算,原来的10人竟变成11人,显然在我们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又有人加入了。 ● 致M.A.K. 这里只有故事草图,正如您所说:“我尽可能以谨慎和克制的态度叙述事件,如同外部观察者所能看到的那样,你们还想怎么样?”也许我们希望您是更能追根究底的观察者,将心理冲突的主角设定为盲人是不够的,因为盲并非性格。他的女友呢?我们对其知之甚少,以致无法记住这是特定角色。往后写故事时应留意:作者应该像个侦探般探索笔下的虚构人物,在门外窃听,在他们独处时偷看,打开其信件,并猜想他们缄默不语的原因。 ● 致B.D. 新进作家的原罪在于相信题材的全能,似乎认为只要想出主题,作品的核心就完成了,其余的微小细节,也就是叙述本身,只不过是不重要的小事。再说,以爱作为主题,本身就具吸引力……。不过,事实情况完全不同,主题来得最容易,它本身却不具任何文学价值。……您的故事过于随意和简略,某个小城中的某个女孩、某个男人,女人怀抱着“各种相互矛盾的情感”,而男子“以吻封住她双唇……”可以这么写,但不一定非得这么写啊!
1年前
陈先生来博大接我的那一刻,至今仍记得。 那时候,我呆站在博大某处离面试地点不远的停车场,不久前才跟陈先生通话告知我的位置。 忽然,一辆老旧国产车驶到我身前,车里坐着的,正是陈先生。虽然我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陈先生,但我在脸书看过他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卷发,让人印象深刻。 我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打开车门,可那车门只能被打开三分之二。据他说,车门是在他去诚品那里采访时撞坏的。 好不容易挤进车里后,我近距离看着陈先生。那时他正低着头调整手机的GPS,没留意到我看他。我觉得他的卷发蛮像黄秋生的卷发,但他的卷发不是黄秋生的卷发。 可能是他醒觉自己不知要往何处去却莫名其妙地调整GPS时,他便抬头对着我说:“你想去哪里?”我想了想,既然陈先生是【读家】编辑,那就肯定要跟他聊书,既然要聊书,我也就回复他:“去诚品吧。” 他想了想,说:“要去诚品啊?这里去那边至少要一个小时喔。”我听了以后,也觉得这主意好烂,要是在诚品逗留太久因而耽误了回怡保的火车可就不好了。因此,我有些茫然地对他说:“那,你想去哪里,带我去就好了。” 陈先生听了以后,毫不犹豫地跟我说:“我们去Jalan Jalan Japan吧。”虽然我不知道Jalan Jalan Japan在哪里,可是我相信陈先生不会拐我去卖,于是我同意了他的建议。 去Jalan Jalan Japan的路上我问了陈先生很多问题,像是编辑的工作内容、陈先生成为编辑前在干嘛、现在的书很贵、报社靠什么赚钱之类的事情。陈先生很好哦,他都很有耐心地解答我所有的疑问。 当然有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其实见陈先生前,我读了梁靖芬的书——《野风波》,因此想跟陈先生聊聊关于梁靖芬的妈妈名字叫家乡、她姨妈要在电脑输入“西”这个字的时候在键盘按“c”、她帮陌生人照顾物品时那人却不见踪影的一些事情。可陈先生拍过却没读过这本书,让我有点点失望。但梁靖芬的小说他都有读,这又让我更加失望了,因为我没读过。 陈先生心里想着Jalan Jalan Japan,我们也就到了Jalan Jalan Japan这家店所在的商场里的停车场。陈先生下车后我才发现,原来他穿了一身黑,跟我一样,所以我们二人算是穿了情侣装,可我俩不是情侣。 下车后他问我:“为什么你戴着口罩?”我回他:“因为我怕中COVID。”他又问我:“你没中过吗?”我回他:“没有。”他有点惊讶地对我说:“哦,天选之人。” 陈先生领着我去Jalan Jalan Japan。其实我有些害怕,毕竟我来到一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因此我紧紧跟着陈先生的屁股,以免跟丢了他。 终于到了。我发现那里好大,架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日式物品,例如公仔、碗碟、茶壶、画作、漫画书等等。陈先生说这些东西大都是二手的,或是一些QC不过关的瑕疵品,所以价钱相当便宜。 这样算不算贿赂编辑 在那里我比较有印象的是一只红色的日本公仔。那只公仔很奇怪,胸口有个大大的金色“福”字,头顶写着“健康祈愿”4字,样子只剩下右眼没被画上。我问陈先生那公仔是什么。当时他的手把玩着其他物品,瞥了一眼我手上的红色公仔,便对我解释这公仔是拿来许愿的。他接着解释公仔的用法:先许愿,许了之后画上公仔的一只眼,愿望达成后再画上另一只眼。我听了就问:“那这公仔的主人很悲哀咯,只有左眼被画上嘛。”陈先生说:“如果是真的就蛮悲哀咯。” 后来我上网查了资料,原来那公仔叫达摩。 虽然陈先生很专心地寻宝,但他依然聆听我的问题并一一回复。 我们就一边寻宝一边聊,直至陈先生来到一件木雕熊前。那木雕熊有爸爸的啤酒肚这般大小,熊的眼睛透露着慈祥,嘴叼着一条鱼。陈先生跟我说,这木雕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寓意。 我看陈先生一直拿着木雕熊左看右望,脸上散发着想要拥有它的神色,就说要送他。 陈先生犹豫了一阵子,跟我说:“要咩?你请我吃饭都没有这只熊这样贵。”我望一下手表,对他说:“可以啦,就当是感谢你从博大载我去KL Sentral,而且,我们也没时间吃饭啦,不然赶不上火车。” 他听了又犹豫一阵子,再说:“我家里有一件差不多一样的。”然后缓缓地把木雕熊放回原位又拎上来对我说:“好啦,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回忆。”于是把它放进购物车里。 当我们走去柜台付钱时,他突然开口:“我想,还是不要了。”我有些错愕。他说:“我拿着它逛了一圈,算是拥有过它了。你等我5分钟,我去摆它的地方那里想想。”话音刚落他就轻轻地走了,留下错愕的我在那里傻傻地等。 5分钟后他果真走回来,双手还拿着木雕熊,对我说:“好啦,感谢你呀。”我们便去排队付钱。 可轮到我们付钱时他又开口了:“你这样算不算贿赂编辑哦?”我差点被吓死。思索片刻,稍微平复了心情,才心平气和、平心静气、和颜悦色对他说道:“没有啦,我以后都不会投稿【读家】了,因为即使文章待用,也要等一年多才刊登。”他听了我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着头对我说:“也是吼,要等很久,很多人。” 付了钱,陈先生送我几条他从受访者那里拿来的食虫。我吃了,有点咸,但很好吃。虫是人类的希望。 然后我们就快步走去陈先生的车。走着的时候陈先生讲了一句:“我忘了我车park哪里。”这下他弄得我十分着急,因为还剩45分钟,那辆回怡保的火车真的要回怡保了。但是陈先生又说:“不用怕啦,可以听到车发出的声音。”说完他就按了按遥控器,他的车即刻发出“滴滴”声,“你看,我都讲嘛。”然后他就往声源的反方向走去。还好,有我提醒。 最后我们成功坐上车,也成功在45分钟内赶到KL Sentral。 我很是记得,下车前还听到他说要去别的Jalan Jalan Japan。我好欣赏他这个爱好,毕竟古语有云,“人无癖,不可与交”,而且爱收藏物件之人定是有钱人。我又多了个有钱朋友。 我回到怡保的时候已是晚上。当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时,看到陈先生发来的照片,那是陈先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与他拍下的合照。 如今回想起与陈先生的这段回忆并将它写下,我想,除非我患上老人痴呆症,不然我不会忘记那一天我跟在陈先生屁股后面寻宝。还有,额……以后还是请他吃东西就好了。
1年前
有桩小事,搁置在心,基于礼仪,务必一提:你可知晓?唤人“小编” 是彰显你的社交礼节匮乏!那是对编辑的失礼与失敬! 一、小编 = 网络编辑自称词 ·上世纪 90年代,互联网兴起,社群随之趋向网媒社交平台互动交流。传统媒体创建的网络社交平台,衍生了新工作项目:网媒编辑。 ·年轻网媒编辑发帖时,在帖文抬头留下导读短句,以“小编”自称,继而引起跟风热潮,成了网络文化。 ·网络编辑自此多以“小编”自称。 二、以“小”自称是谦逊 ❶ 小编 vs 编辑其他自称词 ·网络编辑对外自称 “我” “本编”,显得个人化。 ·以“作者” “笔者”自称,略嫌老派、生分。 ·自称“小编”,谦恭有礼,亲和力满溢,深获网民认可。 ❷  古今自称对照 ·古人登高自卑,与人交涉多以谦词自称,如愚兄、晚生、不才等。 ·年纪轻、资历浅,会自降身分,以“小”自称,如小生、小子、小女子等。 ❸  “小编”是谦词 ·以“小”自居,具备谦和要素,契合中华礼仪文化。 ·故,其词性可归类“自谦之词”范畴。 三、唤编辑“小编” = 不敬 ❶ 谦词 ≠ 称呼 ·谦词 = 表现谦虚的字词,用以自称而已,一般含自我嘲讽、揶揄、矮化的成分。 ·以他人谦词称呼他人 = 嘲讽、揶揄、矮化他人。 ❷ 以古鉴今 ·古代,他人自称“愚兄” = 谦词。称呼他人“愚兄” = 不敬! ·现代,他人自称“小弟” = 谦词。称呼他人“小弟” = 不敬! ·网络里,编辑自称“小编” = 谦词。称呼编辑“小编” = 不敬! ❸ 唤资深编辑记者“小编”  = 失敬 ·编辑年纪轻,自称或被唤“小编”,无可厚非。 ·唤资深编辑作“小编”,有欠尊重。 ·有记者兼任网络编辑。记者撰写新闻,被封“无冕之王”。读者唤兼任编辑的记者为“小编”,是对“皇帝”大不敬。 四、编辑读者宜两相尊重 何以称呼之才得体合宜? 编辑无特定敬语,可称之: 编辑、编辑先生、编辑老师。 更多文章: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 “以至”“以致”,用时有点乱?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 摸清“终身”与“终生”的底蕴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度vs渡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 度时渡水,再度共渡字辨的难关——“度”“渡”用法各有所属 (2.0)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 如何用对“曾几何时”?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 / 曾几何时 vs 曾经何时
1年前
手机里存着没完成的稿,不断在叠加。正如许多搁置的房屋,建到一半骤然断了资金链,等待遥遥无期的后续。靠灵感写作的人,大抵都会面对如此尴尬苦恼的局面。 是过于自负吧,我写作不打草稿,也没在脑海里预设任何段落,连骨干的影子都难寻。甚至,写完才有主题,随性得有点可怕。每每灵感枯竭了,很潇洒地把它丢在一边,勉强没幸福。若以昔日用稿纸来写的作业手法,恐怕是牺牲了数不清的树。三分钟热度兼临渴掘井的作风,当真难移。 外子总言,你不觉得可惜吗?每次喜欢一样兴趣时万分投入,成功掌握技巧到快臻熟稔时,却又猛然刹车。留下的残局,四处可寻。那些浪费的时间与精力,正是追不回来的珍贵隐形成本。想反驳,却心虚语塞。解释再多,都是借口。 他对我着实是太纵容,任由我自行去追逐想要的事物,是我这块铁,成不了钢。他总是当个理智的分析师,面壁思过的学生,转个身又故态复萌。我反倒把焦点落在它处,微微埋怨他不似昔日。与君初识的文字红线,独剩我握着另一端,恋恋不舍。 直到,近日来有文友建议我把这些年来的文章先整理出来吧,或许,有天出书的梦想会水到渠成呢?会吗?心底虽是笑自己痴心妄想,实际上,脑海却已开启自动幻想模式,想着第一本书面世的模样;自己与人分享的容光焕发;读者排队跟我讨签名的激动,越想,体内的细胞跟着启动引擎,愈发兴奋不已。我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翻找文章时,心中隐隐作痛的遗憾,渐渐浮上水面。我2001年6月至2011年6月的61篇原稿与文章,不知所终了。当时,自己难得起整理的兴致,把它们都装订成一本厚厚的册子。在搬离租房后,就放在娘家。印象中,是搬去婆家,但,等我好多年后猛然想起,却遍寻不获。它潇洒消失,不带走一片云彩。从来没有一刻,我懊恼自己的乱塞坏习惯。 10年的心血流失,像吸尘机瞬间抽空了我10年的记忆。仅存当初在部落格拍照留念的封面照,和第一篇在大都会城人小说刊登的〈成全〉。哪怕我不断放大照片,下半部分的文字,正如我脱下高度近视眼镜般模糊。 后来,才发现电脑里其实存有一份历年来(不包括中学时期刊登的文章)的记录表,我真该感谢当年自己的勤劳。完整的记录,意外成了我心血的证明。 也好在,我还有电邮与部落格存档。用电邮地址按图索骥寻找。过程中,抖出许多回忆粉末,模糊了酸涩的眼。 2007年6月18日,【星云】编辑部的回复是用繁体字写着“敬启者:大作收悉,留用,特此通知。盼继续惠赐稿件,谢谢。”彼时,粗枝大叶的我,并无留意副刊【星云】版上方的编辑名字,电邮也没署名,自是不知谁录取我的稿。或许是俊麟,我猜。 首次登上【星云】的喜悦,从久远的记忆中苏醒。当时一颗心快蹦出来的激动,劈头就跟隔座的上司分享,浑然忘了自己是身在公司这回事。能登上报纸,是一份莫大的肯定。后来,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你很厉害咧,投稿【星云】很难被录取的,文章要有一定的水准呢。呵,我的屁股,翘得不是一般地高。 文字令我感觉人心还是热的 此后,写稿特别勤。陆续跟颖馨、兴隆、勇胜、丽娟(【幽默文学】版)和现在的靖芬打交道。与颖馨恰好是年纪相仿,家乡背景也类似,交流颇多。隔着两面荧幕,传递着微微的关心与家常。同时,也觉得离自己的梦想近一寸。副刊编辑或记者,亦是年少时无限憧憬的梦想之一。 兴隆在退稿的信言简意赅,通常都会写些原因。偶尔,我会听见自己玻璃心碎的声音。但是,我知道,那是善意的意见。离校以后,还有人愿意提点,是我在现实生活里渴望的贵人。看兴隆新书《温暖琐碎生活在南边》,提及担任副刊副主编时因退稿得罪过朋友。我想,是说者无心,看者有意,彼此焦点错置所造成的。 【幽默文学】版的丽娟在我屡屡投篮后,告诉了我她录用稿件的标准,并写明不是稿写得不好,而是主题不适合。这把我快跳下悬崖的信心及时拉回来。可是,过后再投,我还是没被录取过。 婚后停了5年重回写作,遇见靖芬与紫盈。除了惯常的待用与不适用,偶尔,还是会手痒多聊几句,却没想到获得认真回复。那暖意的余波可以在内心荡漾数天。或者,是因为我离社会远了,这些文字令我感觉人心还是热的。也曾手写信给她们,特别感谢一路来的相伴。冰冷的电邮,裹着温暖的文字,缓解我在现实中,寻不着文字知己的寂寥。 也曾努力想攀上【文艺春秋】的枝芽,屡屡遭到退稿。唯一的一次,还是沾了“花踪”甘露,在读者投书里,趁机蹚一趟弱水之旅。几度,想询问不适用原因,又速除所有字。何必为难人家,徒添尴尬呢。 “文章啊,还是要有一点含蓄才叫美。”与冰谷先生随谈里的一句话,总会不经意地在脑里闪出。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又遁逃无踪。于是,在别人字里行间寻答案。不是文字不是文不对题,是底蕴。我喜欢把话说得太白,怕别人猜。殊不知,文字如同为人,到达一定程度,要学懂收敛,能有一语胜万言的功力,让人玩味,才是好文章。自己的知识匮乏,亦是华丽辞藻掩饰不来的败絮。 鸵鸟,总要把头拔出沙堆,才能看见更广袤万丈的天地。这片天花板,未来能否触及,谁能说得准。再努力当个老蚌吧,有一天,珍珠会在【文艺春秋】发光的。 正当沉浸在写完文章的喜悦之时,那个煞风景的理智派又说话了。 “你要切记,长文缩短啊!”外子突来的一记回马枪,打得我脸火辣辣地痛! 本性难移啊!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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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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