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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

6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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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是许多父母选择当亲子活动的地点,一来入门票价格低廉亲民,大大减低父母荷包的负担;二来孩子亦能收获知识,看起来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双赢选项。 一般而言,逛博物馆有自己随意地逛,又或者跟着博物馆的导览员听解说两种选项,但是你听过考古学家从考古的角度讲解出土文物的前世今生吗? 小朋友真的能听懂吗?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陈敬晖 8月底的某个周六早上,国家博物馆里的游客满满当当,大家自行跟着导游、博物馆的义务导览员分组参观,其中有一团特别的游客集结在一处等着活动开始。 这一团游客是家长带着12岁以下的孩子参加由考古学堂创办人、考古学博士及岩画研究员苏招月和考古学硕士、考古部落博主张晓真联合主办的“一起去国家博物馆”活动。 活动一开始,苏招月向孩子派发由她亲手设计的小册子,让他们看着图片找出对应的文物,孩子兴奋地在史前展区(Sejarah Awal)跑动“寻宝”。 随后再针对小册子上的文物一一详细讲解,并掏出自备的石器样本、“头骨”模型让孩子和家长触摸,加深他们对文物的认识和记忆,甚至吸引了其他游客前来听讲。 在长达2小时30分钟的活动,浅显易懂的解说加上实物加持、互动环节,字面上的“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渐渐具象化;读懂岩画上古人留下的记忆;了解古人的丧葬文化,更了解马来西亚这片土地的前世模样。 无论是孩子和家长的提问,都有来自考古学领域的专家来解答,没有瞎编乱造的“历史故事”,可谓收获满满。 惊现4岁考古学爱好者 4岁的阮梓航是年龄最小的成员,在一群大孩子中格外显眼。 虽然年纪小,但认真地参与其中。除了因为疲惫在母亲怀中短暂地睡着,全程不吵不闹,在父母的陪伴下专注“寻宝”、听讲。 “小朋友真的能听懂吗?”我不禁心生疑惑。 “其实他在看电视时,对挖恐龙骨头、石头等考古的内容感兴趣,所以刚好有考古相关的活动就带他来看一看。”阮涌俰解释道。 加上父亲阮涌俰是华社研究中心研究员,母亲侯慧雯是国际学校中文教师,夫妻二人对历史深感兴趣,因此在网上看到此活动时便第一时间报名参加。 他们说,平时亦会带小梓航参观博物馆,但这次是不同的体验。 “内容还蛮不错,包括互动的部分、怎么找寻文物。找文物(这环节)比较适合亲子互动,因为我们能带他们去找,整个安排蛮适合的。” 侯慧雯分享道,小梓航在平日里就从书本上看过相关的内容,对岩画尤其感兴趣。 “他本来以为是我们去考古,他问我要戴帽子(意指头盔)吗?我们要去那个山洞里面考古吗?我讲不是,我们去博物馆。” “因为他看到那个照片,他以为是真的去山洞里面考古。” 考虑到岩洞探索多少有些风险的因素,他们认为等他年龄大一点时才带他到岩洞实地观看岩画。 我会不会已经跟未来的知名考古学家提前谋面了呢? 未料公众反应热烈   “童言童语”讲解是挑战 实际上,此次的活动是苏招月和张晓真临时起意之举。 今年4月,苏招月从槟城前来吉隆坡和张晓真在国家博物馆会面时,发现博物馆布局已经有所改变,寻思也许能办一个亲子班,于是行动派的苏招月迅速推进计划。 “之前她(苏招月)在吉打、槟城、怡保、吉隆坡和蕉赖跟其他单位办考古相关的工作坊,而且都是亲子班,比较有经验。在博物馆是第一次。”张晓真介绍道。 苏招月说,在博物馆办活动是她长期以来的心愿,只是一直在“导览”和“工作坊”之间徘徊不定。 “我本想跟博物馆方联办一个工作坊,但我想做到的程度是博物馆能够给参加的人近观文物细节,可是那个你需要经过很多的许可(license),所以我想说我们先从简单的做起,如果能够把控的话,我们再进一步到更复杂的阶段。” 让她难以把握的是对吉隆坡有关领域的市场价位,究竟该如何定价是令她感到烦恼的一环。 “之前我是拿拨款办工作坊,所以都是免费的。可是我想要尝试看在没有拨款的情况下,是否能够维持下去?” “不然大学每一次的活动都是给完钱就没有下文了,但我想要它能够走更远,那你就要跟人家收钱,简单的交通费用也好,我们也是要付的。” 40令吉含2小时30分的讲解、一本小册子以及送给小朋友的纪念品——骨骼造型的笔,堪称物超所值。 “我很喜欢做一些小东西,所以我常常会入不敷出。” 苏招月负责内容策划,张晓真负责文案撰稿,接着便开放报名,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公众热烈踊跃的反应,迅速爆满。 此次活动分为亲子和成人班,前者着重在体验,后者则更倾向于授课。 因此,苏招月为孩子设计小册子时,会考虑到以图画为主、文字为辅;能够互动,亦能带回家,可以继续看。 “很多父母说孩子拿回家后还会重复看,时不时上色。如果只是打印A4纸,虽然成本低,但看完就丢掉了。” 另外,她们也就讲解时的遣词造句和方式展开过商讨。 “我们讲解讲太深的话,小朋友可能会觉得闷。我们就只能用小朋友的语言,希望他们可以明白。” “以前可能会觉得(他们)不知道要从什么管道学考古,如果从小接触的话,上学后他就知道要选哪个方向。” 张晓真坦言这是首次参与亲子相关的导览活动,所以还在学习怎么使用童言童语,如何把学术刊物内艰深的知识提炼、简化,再传达给似懂非懂的稚儿便是一道难题。 “我们那时候只是讲尽量简单,这才是我在学的东西,尽量童言童语,这是很大的挑战。因为(参与者)小到4岁,他可能连骨髓、骨头、颅骨是什么都不知道。” “最挑战应该是葬礼,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却要跟他解释‘葬礼’是什么?” 至于展品选择上,她们则挑选比较具备故事性,又或者从外观上即能看出差异的比如头骨或形状比较奇特的石器。 “那大部分我尽量放跟墓葬有关的内容,因为大家对考古的既定印象就是跟死人有关,一定要挖墓葬,所以就先从那个下手。”苏招月道。 广撒考古种子 相比起张晓真,尽管苏招月的经验较为丰富,但她却认为自己还在学习如何捕捉孩子的注意力。 “我们真的不能够期望他们能一直这样高度集中,除非你真的做到非常非常生动,一直都在玩。可是我自己刚开始做不久,还在学习怎样去抓小孩子的注意力。” 于她而言,举办这活动的目的不在于孩子能吸收多少知识,而是在于孩子的探索经历。 “有朝一日他们会记得,曾经来博物馆玩过这样的东西,这样就够了。” 她说,她创立“考古学堂”的初衷是为了重新包装我国的考古。 “我觉得我们有很多资源,可是包装没有做好。那时候很多人觉得马来西亚的东西很差很逊,可是明明我们是有东西的。”她言语中带着扼腕和可惜之情。 “如果不是读考古,我也不知道马来西亚有这么多东西。” 尤其在她做考古的时间线拉长之后,知悉许多东西都是很珍贵的,甚至放在全球,仍不失它的价值,而非“自嗨”(Syiok sendiri),只可惜欠缺包装。 “你知道国外连大象的粪便都可以包装来卖,甚至很多地方,你花钱进去看才发现不过如此,但就因为包装好,你会愿意进去看。” “我现在做的就是到处撒种子而已,只要下一代有一个像我们这样观念的,要去推广就已经够了。” 如果你对考古有兴趣,欲知更多详情可关注“Time Traveller考古学堂”的社交媒体专页。 更多【家庭】文章: 用绘本教孩子自我保护 带孩子出游去!上一堂好玩的成长课 孩子发展迟缓怎么办?早期干预与感统训练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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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靠着栏杆,微微踮起脚尖,往下看去。12楼的高度,米粒般大小的人们,滑轮骨碌碌的转动声,以及一阵又一阵,少男少女悦动欢快的欢笑声。 我将头倚靠在栏杆上,开始数算起天边的云朵。今天,似乎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啊,或许不同的地方在于,原是两个人呆着的房间,就在室友提着行李,和我挥手道别之后,变成了我可以独自狂欢的场所。 今天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呢?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就在我倚着栏杆发呆一阵子后,我感觉到一阵阵凉意。伸出手,几颗小水滴落在掌心。 这里的天气也太变化无常了吧,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里。正打算飞扑到床上,揣着手机,度过这无聊的一天时,余光一扫,被桌上的国立博物馆宣传手册吸引。模糊地认出了几个字:春节及中秋闭馆;平日开放;只到下午6点…… 也就是说,今天还开放?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立刻换了身衣服,查看了天气预报,揣上钱包、钥匙以及宣传单,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国立博物馆与我这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需要先徒步个7分钟,而后转乘公共巴士,共计45分钟。若是从前的我,看到如此麻烦的路径,必定立刻放弃,选择电召车服务。然而,在页面上一片陌生的文字中,好不容易看见几个熟悉的字眼,点击,输入地点后,一看到价格,我立马退出应用程序,开始徒步前往巴士站。 天空飘来微微细雨,我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抓着手机,看着地图的指示,往巴士站的方向走去。无数人从我身旁经过。相较我的一身装备轻简,蹒跚拖沓的步伐,他们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往某处奔去。与我对目的地的茫然相比,他们是那么的坚定。 好不容易抵达巴士站,不意外地,站内亦站着许多等候巴士的人。他们手上都拖着个行李箱,或是拎着无数个袋子。看着站满的人群,我选择撑着雨伞,默默站在空无一人的显示器前,认真地辨认着上面的文字,试图找到那辆属于我的巴士。耳边传来的,是听着陌生,又好似熟悉的声音:老奶奶抱怨着身旁老伴的拖沓;妈妈嘱咐着男孩别到处乱跑;大学生抱怨着天公不作美;中年男子向着手机的另一头确认所在地。神奇的是,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若处在同一世界。与静静站在一旁,目睹着一切的我,自动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巴士缓缓驶来,站内的人们提着手上的物件,排队上车。反复确认巴士编号之后,我加入了队伍。上了巴士,刷了卡,找了个位置站定,看着手机上显示还需要三十多分钟的路程,我盯着窗上随车速流动的小水滴,开始发起呆来。 明天校园应该就空无一人了,那么我该做些什么?来个校园探险?抑或是把附近没去过的地方都探索一遍?不过明天大部分的店铺和景点应该都没开放…… 就这么思索着,突然手臂被人拍了拍,我瞬间回神。只见一位老人家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慈祥的微笑,拍了拍身前的座位,双唇一张一合,发出几个音节。 这似乎是让我坐下? 我连忙鞠了鞠躬,露出个微笑,在那空余的座位坐下,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25”,我将亮着的屏幕关上,将注意力转移到巴士乘客上。刚上车的乘客,甩了甩手中刚收起的雨伞,寻找是否有空余的座位;想下车的乘客,赶忙收拾好手中的杂物,按下下车按钮;坐着的乘客在闭目养神,极小部分压低了声量,与一旁的友人谈天;站着的乘客大多戴着耳机,看着视频,打发这无聊的路程。这原是生活中常见的,却对现在的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我与他们之间的边界,似乎愈发明显。 上下巴士的乘客络绎不绝,我从靠过道的位置,换到了靠窗的位置。时间慢慢地流逝,乘客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仅剩我一人。巴士内传来呼呼的空调声,轰隆隆的引擎声,以及水滴从雨伞上,滚落到地面的滴答声。我看见眼前原是斑斓的景象,开始逐渐脱落,直至最后变成灰白色;前进的秒针,亦变得缓慢起来。 或许,褪去色彩,步伐拖沓的,是我? 巴士再次缓缓停下,原本目视着前方的司机抬起头来,透过后视镜望向我。双目对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好奇,看到了疑惑,看到了不解。 是呀,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去参观博物馆呢? 猛地,一只手出现在我眼前。只见巴士司机站在我面前,见我回神,他的双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说了几句话。我连忙站起身来,抱歉似的和司机笑了笑,刷了卡,下车去。我可以感受到巴士司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是些许探究,是些许困惑,但更多的,是带着费解。我想,这个纳闷,或许会困扰他今天一整,不,或许是明天一整天吧。 我看着巴士缓缓离开的身影,掏出手机,点开屏幕,只见上头显示着17:15。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再迈开犹豫不决的脚步,往国立博物馆走去。 雨依旧下着,轻轻拍打在雨伞上,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无数个小水坑。值得庆幸的是,没花费多少时间,我就看见了国立博物馆的身影。大门是敞开的,些许人影在里头晃动,我松了口气。 看来,提早下班的文化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 步入馆内,我将雨伞收起,用一旁的专用塑料袋装好,以免将地面打湿。往工作人员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们眼底划过一丝的惊讶,一人便上前来,与我细细讲解。不过说不到几句,发现我脸上无所适从的表情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在服务台一通翻找,再将寻获的宣传手册一一摆放在我眼前。我轻轻地松了口气,拿起其中带有汉字的宣传手册。 我跟随她的步伐,开始对馆内的文物以及资料细细观赏起来。工作人员亦在一旁细细地讲解博物馆的起源以及历史。或许有些紧张,在我提出问题时,她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我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其他的情绪。那是难以言说的,自豪之情。 我想,她是真的深爱着这里。 我跟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迈入时间与历史的长河。看着她眉飞色舞的神情,略微激动的反应,我仿若一个局外人,淡漠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看着我所看见的,我听着我所听见的,却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来到最后的展区,我似有所察觉般,往窗外看去,只见太阳已然缓缓没入地平线。 雨停了。 工作人员将我送至馆外,边走边向我鞠躬道歉,对占据我时间这件事感到格外愧疚。我慌忙摆了摆手,向她轻声道谢。毕竟若是没有她,我想,我必定会迷失在这枯燥乏味的午后。 和她道过谢,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她好似想起什么,连忙将装满松饼的塑料盒递给我。 “I travelled to Malaysia before …” 我低头看着她手中的食盒,感到不解。 “Apa khabar?”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间。我蓦地抬起头来,只见原是灰白色的场景和人们,重新绘上色彩,变得鲜明起来;拖沓的分针和秒针,开始加速,直至回归正确的位置。清晰可见的笑容以及身影,变得影影绰绰。 我的世界,活了过来。 我伸出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盒。 “Terima kasih … dan khabar baik.” 相关文章: 傅采杏/相约的那一天 陈翠薏/生命 毛紫蒨/驯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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