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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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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

7天前
3月前
3月前
4月前
4月前
米兰·昆德拉是捷克裔法国籍作家,7月11日因久病逝世,享年94岁。1984年发表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他一生中最具影响力的作品,但除了这本,昆德拉还有很多值得一读再读的经典著作。 米兰·昆德拉去世了。回顾生平,他曾获多项重要的国际文学奖,多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作品影响了一代人,并曾在上个世纪于许多国家掀起“昆德拉热”。莫言评价昆德拉:“小说中的讽刺有一点儿像黑色幽默,又不完全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米兰·昆德拉认为,一部小说如果没有发现一件至今不为人知的事物,是不道德的。而他想要借小说发现的是人的“存在地图”和“人类形形色色的可能性”。昆德拉借许多哲学观念推进小说人物的思考和行动。读者常常会读到作者现身发表哲思的身影。学者李凤亮:“读昆德拉的小说,读者往往会陷入这样的幻想,即不知道是哲学入侵了昆德拉的小说,还是昆德拉的小说演说了哲学。”昆德拉的小说和哲学密不可分,他引用犹太名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来阐释小说是一门“作为上帝笑声而生的艺术,其本质并非屈从于意识形态的确信态度,而是去反对它。”然而,昆德拉同时认为,小说艺术和哲学还是有区别的,“在小说的领土,我们不会说出肯定的话,这里是属于游戏和假设的领土。所以,小说式的沉思从本质上就是质问的,假设的。”   ◢什么是“媚俗”(kitsch)? 读昆德拉的小说,难就难在理清其中设计的概念和文字定义。他说:“小说首先是建立在若干基本字词的基础之上。”为了精准定义某些词条,他甚至为自己的小说撰写了类似“昆德拉辞典”的〈七十三个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辨证了轻/重、灵/肉等哲学概念。小说由尼采的“永劫循环”(Eternal Return)向读者抛掷一个问题:如果此生经历的悲欢在下一世,下下一世再度循环,这种生命叫人沉重得难以负荷;然而,只活一次的人生,岂非轻盈得难以承受?——所有发生过的战争,以及其带走的无数生命仿佛史册上的青烟——“与希特勒的和解,暴露了一个建立在轮回不存在之上的世界固有的深刻的道德沉沦,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地许可了。” 故事主人公托马斯是外科医生,手术是其生命之重;对待感情,他却喜欢投入到不用负责任的“性友谊”,这便是他的生命之轻。他抵抗所有幻化成沉重责任的一切。直到认识了特蕾莎,托马斯却无可救药地陷入“非如此不可”(Es Muss Sein)的沉重心境。之后托马斯因为得罪共产党而遭遇解职,小说于是借着托马斯的人生变化,与在两个不同生命状态的情人(特蕾莎和萨比娜)的周旋,引领读者进入文本的思维境况,探索生命轻与重的变化。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提出了“媚俗”(kitsch)的概念。“媚俗”向来有诸多解释,但昆德拉认为“媚俗并不是单纯由坏品味所造成的作品”。对媚俗的探讨,小说以“上帝是否排遗”作为切入口——粪便与上帝是不能掺和在一起的,但是基督教人类学是按照上帝形象塑造了人类。两个说法只有其中一个成立。所以媚俗,是对粪便的全盘否定。 香港青年作家任弘毅:“昆德拉的时代,媚俗的目标就变成了一切个体意志。政权通过这种‘媚俗’来消灭个体的差异,使全部人跟从同一种审美、在同一种价值体系中生活,并牢牢拥护之。”一如小说人物萨比娜内心对共产主义的反叛不是伦理性的,而是美学性的,令她反感的不是世界的丑陋,而是世界所穿戴的漂亮面具,即是媚俗。米兰·昆德拉强调自己不是左翼,不是右翼,而是一位小说家。对于媚俗文化的批判,从来不仅限于集体主义的共产国家。多年以后,萨比娜在美国和参议员兜风,看着快乐奔跑的孩子和青青草地,参议员发出快乐的感慨,令萨比娜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共产领导,竟和眼前的美国议员无异。“媚俗而引起的情感必须能让最大多数人来分享”,媚俗无所不在,我们无处可逃。 ◢成为历史见证的那顶帽子 昆德拉有句名言:“人类对抗权力的斗争,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斗争”。一如《1984》所写的:“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为了巩固政权,篡改历史成为许多当政者的必要步数。《笑忘录》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情节——1948年共产党领袖哥特瓦尔德站在布拉格一座巴罗克式宫殿的阳台上发表演说,天气很冷,身边的克莱门蒂斯将自己的帽子戴在哥特瓦尔德头上。后来,克莱门蒂斯因为叛国罪被处以绞刑,宣传部决定让他从所有图片中消失,从此以后哥特瓦尔德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但那顶帽子却没被删去,成了历史的见证。 “笑”与“忘”是此书的两大基石。昆德拉说,扼结乐思忒、对于既成观念的不思考、媚俗是三头侵害艺术的野兽。而扼结乐思忒,是希腊文,意思是:不笑的人,“他们相信真理是清晰的,相信所有人的想法都应该是相同,相信自己和心理所想到的自己一模一样。”昆德拉擅长创作“通俗笑剧式”的小说,比如《好笑的爱》和《赋别曲》,企图结合沉重的问题和轻盈的形式。 与昆德拉对谈时,克里斯蒂安·萨尔蒙曾简单归类昆德拉的小说风格为“通俗笑剧”和“复调小说”两大类。复调小说脱胎自复调音乐(Polyphony),多重声部完美结合又保持独立。昆德拉精心安排小说的构连(articulation)——一部小说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分成几个章节,章节再细分成段落。比如《笑忘录》7个篇章原可以分成7部独立小说来写,但他却拒绝,深怕捕捉不到“现代世界里存在的复杂性”。他说:“一部小说的结构,就是将不同的情感空间并置。”〈关于结构艺术的对话〉这篇访谈录,昆德拉娓娓道来其在《笑忘录》、《生活在他方》等小说中精心调整的快慢板,并以音乐大家贝多芬、肖邦的名作为对照,找到两个艺术门类在节奏上的共通性。 ◢小说和极权,互不相容? 无论形式还是内容,米兰·昆德拉的小说观无疑是复杂的。世界正经历着“令人晕眩的简化过程。”于是,小说的复杂精神更显可贵,他告诉读者:“事情远比你想像得来得复杂。”昆德拉强调,小说和极权是互不相容的。这种不相容远比异议分子与当朝人物、人权斗士和施刑者之间的不相容还要深远。小说世界的暧昧性与基于唯一真理的世界是用不同材料捏出来的。 借着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我们认知到人类行为的无因果性,无法计算,甚至神秘的面向。我们都是抛掷到这个地球上的。昆德拉说:“生活是一个陷阱,关于这个,人们从过来就知道:我们不曾提出要求就被生下来,被关在一个我们不曾选择并且注定要死去的躯体里。”对比理性主义建基的句子“nihilest sine rationale”(没有任何存在之物不具理性),昆德拉的小说提出“sinerationale”——不具理性,在小说里,因果关系被打断,“思想在无所事事的甜美自由里游荡”。大师离世之际呼吁重读其著作,自是媚俗的表现之一。然而,在这个迷茫的时代,更有重读昆德拉之必要,我们借小说的叙事,再度叩问个体生命与历史、记忆和世界的深层关系。 延伸阅读: 【重读米兰·昆德拉】龚万辉 / 阅读昆德拉的几个关键词 【重读米兰·昆德拉】陈翠梅 / 为了告别的聚会
5月前
6月前
6月前
6月前
维湘老友:本月9日傍晚,你太太问你想吃什么,你说冒口不甚好,还是吃早上吃过的包吧。过后,你申诉有点累,太太说近来天气特别炎热,去洗个澡得了。 8时许,太太见你进冲凉房后,好久没动静,遂推门进去一看,赫然惊觉你已安详地走了。恰似《红楼梦》中,一曲《寄生草》说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地走了。 12日,声让、北琛和我等,到居銮中华追思堂悼念你。过后在陈绍堂的主持下,一众老友怀著肃穆沉痛的心情,到灵堂瞻仰你的遗容,寄托我们的哀思。 你太太告诉我:你虽然不是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但令尊能干又勤奋,故家境还过得去。你在銮中念完中学后,还去新加坡南洋美专修读美术课程。并说,你生平好学,手不释卷,学识渊博。 你于1958年参加劳工党,曾担任劳党要职。1963年,全国市议会选举,社阵夺下5个市议会政权,包括居銮市议会。中选的议员有李亚龙、刘连浩和你等7人。掌权期间,成绩斐然。 1967年你在内安法令下被捕,关入麻营。人生最宝贵的15年7个月的青春岁月,就在暗无天日的扣留营漫漫长夜中度过。内安法的执行者何等歹毒!但我们无憾无悔!为理想而奋斗,早就准备坐穿牢底! 有道是,“坐穿牢底有先例,未闻暴政未灭亡”,我们见证了纳吉的下台和坐牢,也看到贪脏枉法者正等著人民和历史的批判。 维湘老友,我们算是有缘。 1968年7月,我也被关入麻营,在那里与你初次相见。隔年7月,我们15位牢友从麻营被调去华营,你进A座,我入B座,约一年后,你调入B座,此后直到76,我们都在一起。 算起来我们在扣留营同一屋簷下相处了七、八年,遗憾的是,由于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单位内,彼此甚少交往。 事情要从1965年谈起:那年4月4日,社阵霹雳州分部发表《党今后的斗争路线和斗争策略》、17日,再发表《迎接伟大的斗争》,矛头直指劳党中央!指责它走右倾机会主义路线。老大哥的劳党中央,自然不甘受辱而强烈反击。左翼遂分裂成“劳中“及“反右”两派。影响所及,扣留营也壁垒分明的分成两个阵营,少交集。 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大部分人对当年的分歧,都能像鲁迅先生所说:“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及“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仅有极少数人仍耿耿于怀! 1996年尾,已故老大祝俊雄召集全国近50名老友开会,探讨成立编辑委员会,出版老友回忆录。出席者有谢仗先、蔡检年,李儒森、麦翔、你、我等。讨论结果决定系列书名为《马来西亚历史的另一面》,并出版了《内安法令四十年》、《人间正道》、《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等书籍。 2007年左右,柔州老友准备成立联谊会,曾去征询你的意见。另有一次,知悉你心脏病发作,情况危急,在家静养。我们联同已故罗明亮、康山岛等,到你位于小山丘上的独立洋房探望你,相见欢。我们祝福你,是求生的顽强意志,让你硬生生的从鬼门关上,兜了一圈又回来。 因健康原因,久已不问“世事”的你,于2015年正月出席爱华工委会的华教汇报会,首次公开力挺当时的董总主席叶新田和邹寿汉,指责那些滋事者目的在摧毁华教。 祖国失去一位坚贞不屈的好儿女,华社少了一位忠心耿耿的维护者。痛哉! 永别了,走好。
6月前
2023年3月21日下午,从脸书惊闻你骤然逝世的噩耗。消息来得太突然,犹如晴空霹雳,大家都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当天上午,你还如常地和许多老朋友话家常,亦在多个群组和大家分享疫情和节气等。 怎么到了下午,毫无预警的,永别了与你互相扶持了40年的老伴和牵肠挂肚的儿女,以及众多的新交旧雨。 刚在不久前,在一次与报业前同事茶述时,你说,有一种情,叫同事情,有一种缘,叫同事缘。我们曾经如此密切,甘苦与共,互相砥砺,一同走过那人生最灿烂的岁月。 如今你却匆匆地走了,叫他们情何以堪呀。 与你合作无间数十年的六子,感叹道,《天人两隔转瞬间》,追忆你对新闻事业的专注和认真。郑梅娇亦说,无论天涯海角,都不会忘记你对她的指导和鼓励。 3月24日晩上,由新山中华公会、柔南华文报从业员俱乐部、老友联谊会等团体,在新山中华公会绵裕亭冷气殡仪馆C厅,为你办个追思会。 你的遗照挂在灵堂的正中位置,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似有千言万语要向亲友倾诉、有许多未竟的事业尚待完成,又像在滚滚红尘中,情已尽、缘已了,无憾地回到了来时路。 看着你的遗照,勾起了无限的哀思和不舍。 灵堂四周摆满各界人士送来的花圈,两旁是覃大强先生书写的鞔联:“明析国是今息笔、华教耕耘少一人”,惋惜从今而后,再也看不到你那犀利的笔锋,揭露社会的黑暗,或颂扬好人好事,华教的千秋大业,少了一位坚贞的斗士。 细雨纷飞中,报界领导、政坛负责人、商贾闻人、更多的是你的前同事和来自各方的老友,专程来出席追思会,向你致以最后的敬意。 追思会庄严肃穆,由舒庆祥主持,你的两位儿子和友人,为你呈献二胡演奏致哀。 接下来,你的大儿子海崴,感恩你以爱和包容对他们的栽培,特别谈到他在上海复旦大学研究所时,遭遇到很大的挫折,向你哭诉,你没有责怪他,只轻柔的说,觉得辛苦就回家吧,一句话,把当时精神上处于悬崖边缘的他,完全得到解脱!说到伤心处,哽咽难言,泣不成声,全场为之动容。 明华老友,孩子的诉衷肠,你听到了吗?期盼你在天之灵,永保家人安康成长。 贺婉蜜亦分享了你过往的许多感人的事迹,称赞你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说你总是发自内心的帮忙别人。 追思会结束前,众人拿着一束鲜花,放在你的灵前,一缕清香祭亡魂,寄托我们的哀思。 25日,家人特地从泰丰华小带来5朵黄花,代表一家五口,置于灵前,风雨交加中,与众亲友送你最后一程。安息吧,安息在大众的怀念中。 和你相识于40年前的1982年左右,你任记者,与陈华平、杨秋顺等,在新山顺利花园租一间屋子同住,我常去探访他们,所以认识你。但那只是泛泛之交。 和你密切来往是在2000年,陶德书香楼成立时,我们都是创始人之一,主席是刘一其,你任副主任,我是财政。你虽忙,还是尽量出席会议和推动筹款等。期间,想选你当主席,都被惋拒。 不幸,2005年,有心人掀起一场风波,有人发匿名信,有人荒谬的说,书虽捐出来,但主权仍在献书人手中。期间,你总是劝我们冷静,要问心无愧地把书香楼继续办下去。 多年以后,有时提起旧事,都很惋惜,一个无私奉献的民间文化团体,就因有心人的操作而毁于一旦。 大家熟悉后,除谈工作、华教、经政外,也聊些私事。某次,你很认真的说:如果不是家穷,兄弟姐妹众多,你一直都想念宽中,在那火红的年代,说不定也会参于学运,让青春坐了牢。 永别了,再说声不舍!明华,走好。
8月前
8月前
2022年12月15日那天,网络上传来一则噩耗,诗人草风往生了,顿时,心头一阵难受,久久不能平息。几天前,他还传来早上问候信息。记得2022年12月2日,在《南洋商报》【商余】版,还发表了他一篇散文〈听老歌,勾起许多回忆〉。 据我知道,他太太往生后,过了一段日子,他却因为中风跌倒,行动不便,无法自我照顾,只好安排进入怡保的一间安老院。疫情期间,不便去探望他。在2022年11月28日,才和胡友平校长及一介文友到安老院探访,我一见到他,几乎认不出来。他本是身材高大,面庞丰满润滑,竟然瘦得只有一把骨,面庞两眼深陷,让人看了一阵心酸。他舌头转动不来,不能说话,只有用纸笔与我们沟通。看到他,深感生老病死,人生无常! 认识草风,记得那是80年代,知道他喜爱写诗,也写童诗;我也爱写作,自然地,大家就有了联络,他没有瞧不起我这个没有正式进过学校的工人。那时,他住金宝,在怡保旧街场兴业银行任职。我住怡保甘榜斗华新村,在他昔工业工厂当员工,有空闲时间,就会联络他,到怡保旧街场咖啡厅喝茶,谈文说艺,常常一聊就一两个钟。文艺的情缘就这样培养起来。我到金宝去,一定会联络他,到茶餐室喝茶,大家都是谈文说艺,非常开心! 草风出生于1944年,原名是陈永安,笔名除了草风,还有花非花、龙族、沈曼华、陈剑怀等。出版有新诗集《 异乡寒夜曲》、《纸船》、《一片慈爱》,及另一本合集《第一道曙光》。 当他退休后,我们就比较少见面,不过,不时还会在电话上联络,聊天。不久就知道他太太患上了肾病,每个月要到怡保医院洗肾,他一人在医院,等太太洗肾时间很长,他就会通知我,说在医院很无聊,约我见面。那时我已半退休,所以就会到医院餐室,喝茶吃饭,我们很少谈个人琐事,谈的都是文学创作,一些文坛事。 记得,有一年,继程法师来怡保般若岩办大专佛学讲座,草风知道了,邀约我一同去见他。继程法师也爱创作,曾经协助我出版过书,我也应该去见见他,感恩这一分情缘。于是,我们到般若岩见法师,法师就请我们喝茶,他亲自泡了一壶普洱茶,大家坐下来也就是谈写作、文坛事。同时,我们还见到了一位热爱写作的女生,叫雅琳的,大家很高兴拍下一张照。 回首,认识草风已三十多年,我们保持着联络,那就因为是文学的因缘!今天他走了,在文学道上留下了星光,生命留下光彩! 诗人草风,我们永远怀念你……
10月前
10月前
11月前
西西这两个字是一幅画,必须连在一起看。那是一个拉着裙子的小女孩在地上玩跳飞机的游戏。从第一个格子跳到第二个,跳跳,跳跳,跳格子。 西西原名张彦,出生于上海,1950年代移居香港。“西西”这笔名已展现出她的个性与追求。她一生著作繁多,且因其博学与勇于尝试不同写作风格的脾性,几乎每本作品都令人眼前一亮。2022年12月18日早晨,西西过世,留给我们一个一个丰厚而有趣的文字世界。 怎么办?总有得办的吧  / 2005年12月17日,西西以《飞毡》获得第三届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那可能是西西与我们最靠近的一次。可惜西西没来颁奖礼,不可惜的是她寄来了一段录像,在典礼上用粤语朗读了〈白发朋友〉这首诗。诗里有一句:“怎么办?总有得办的吧”,每每念及便觉宽心。多年前治疗乳癌带来的后遗症使她的右手失灵,不能再以右手写字,她在得奖感言中仍乐观地说:“我正在学习使用左手,而且我已学会了用左手做毛熊,对右手也算是物理治疗。只要不想颁奖礼之类,我的血压就不会急升。”大家笑。 搭橋者  /  西西不只介绍过很多外语作家,80年代她还替洪范出版社编过《红高粱:八十年代中国小说选之一》及《阁楼:八十年代中国小说选之二》,向中文读者推荐那时因地域与政治隔绝而感陌生的大陆小说家作品。每册除收录5位大陆作家的小说、散文各一篇,还有西西撰写的评析序言。书里的作者如王安忆、莫言如今已独当一面。西西是座桥。 東馬看猿猴  / 《猿猴志》里的西西曾到沙巴的史必洛保育中心看红毛猩猩。她说,早上去最好,下午去的时候,在栈道上的观看台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红毛猩猩到来;不出现也是好现象,说明它们自己找到食物了。但从山打根市区到史必洛保育中心沿途却见大片棕榈林取代了热带雨林,又让西西担忧及气愤不已。 西西也去看过砂拉越的实蒙谷野生动物保育中心。在那里她说体验到了真正的热带雨林是怎么样子的,那不仅是猿猴生活的地方,失去了,其实也是人类的悲剧。她还去看“难得盛开的大红花”,大红花,想来便是“大王花”?莱佛士花也。 如果西西繼續玩遊戲  / 西西除了喜欢跳房子,还喜欢很多有趣的玩意,且每一种玩意到了她手上,她都能玩出专业来。专业就成一本书——她爱看画,就从郎世宁的清宫画中发想出了《哨鹿》;她玩娃娃屋,就把娃娃屋的发展写成了《我的乔治亚》;她为了锻炼左手缝起毛毛熊,配上中国服饰史就织成了《缝熊志》;她喜欢猿猴,搜索资料缝制猿猴公仔后就是《猿猴志》。她连收藏的玩具也每个藏出心得来,一个玩具附一篇解说,集合起来便是《我的玩具》这本书。你问我,西西若有能力再写下一本书,会是什么主题呢?我猜会是折纸吧?《我的玩具》里有一篇〈折龙〉就写她整个冬天都在家里折纸,折出一桌子恐龙,也认识了它们的形貌、名字、生态,好像上了一堂远古的生物课。如果西西继续写游戏,折纸恐龙就是主角啦。现在,她怕是一头栽入功课里去了。 相关文章: 【悼西西 1937-2022.12.18】西西与我们 【悼西西1937-2022.12.18】苏燕婷 / 怎么,西西也走了 【悼西西 1937-2022.12.18】范俊奇 / 我问西西 【悼西西 1937-2022.12.18】李志勇 / 阅读西西的起点 【悼西西 1937-2022.12.18】梁靖芬 / 西西教我慢慢来  
11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