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一共有9所華文獨立中學,其中5所的學生人數少於300人。這5所小型或微型獨中皆位於小鎮,以服務地方華社為主,學校財力有限。過去2年,受到冠病疫情打擊,小型和微型獨中無法籌款,頓時陷入經濟危機。
另一個在疫情之前就浮現的問題就是華小華裔學生人數逐漸減少,非華裔學生不以獨中華文教育系統為首選,打擊獨中新生來源,直接影響獨中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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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華小非華生四分三
根據報道,沙巴83所華小當中,華裔學生逾半的只有6所;全州兩萬多名華小生,非華裔學生佔了接近四分之三!
位於偏遠縣區的華小華裔生比例比城市更低,而且這些縣鎮的小型和微型獨中還得面對地方上華裔人口外移而帶來的籌款壓力,發展前景不明朗。
在這種逆境之下,位於鄉鎮的吧巴中學近幾年反而取得明顯的學生增長,成功擺脫微型獨中行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吧巴中學在時代的逆流中站穩腳步,甚至逐步推進呢?
卓玉昭:吧巴華裔少籌款難
2019年,沙巴《星洲日報》刊登的《沙巴獨中系列》獲得很好的迴響,其中一篇關於吧巴中學的報道提到該校體現淳樸校風和人文色彩特色,以及採取雙軌教程制和注重學生平衡發展的教育方針。
吧巴中學校長卓玉昭是地道的吧巴居民,1989年從臺灣回國就到該校執教,1995年升任校長至今,對學校有深厚的感情。
卓玉昭受訪時說,我國冠病疫情於2020年3月爆發,至今超過2年,對吧中財務狀況造成最顯著的影響。
她解釋,疫情之前,該校每年都會配合校慶舉辦晚宴或大型籌款活動,成為主要的辦學經費來源。疫情期間,大型活動暫停,該校靠州政府撥款資助才能維持經營。
“吧巴人口有12萬,華裔只有五到六千人,力量有侷限,學校籌款壓力也越來越大。”
居家學習加速電子教程
長達兩年的疫情也對吧巴中學的教程造成影響。由於所在的地區缺乏寬帶基設,校方、教師和學生都必須自行尋找解決方法,才能實行居家學習。
不過,卓玉昭說,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疫情也加速該校電子化教程的步伐。由於疫情突然到來,迫使該校教師從零開始學習線上教程。
“由於環境和現實迫使我們改變,我們不再顧慮。”
她說,居家學習期間,教師除了自學多媒體教程法,也互相交流網課操作技巧,包括製作教程視頻等,甚至謙虛地向外校同行討教。
儘管已經恢復實體教程,可是考慮到疫情反復不定,校方目前正在積極募捐電子器材,以備未來所需。
華小華裔畢業生僅9%
根據調查,吧巴區9所華小中,有5所是微型華小(少於150名學生),每年小六畢業生約有250至300人。
2019年,吧巴區華小畢業生當中,有24%是華裔學生,2020年降至19%,去年再降至14%。根據預測,到了2023年,吧巴區華小的華裔畢業生比例將降至9%!
根據這個預測,到了明年杪,吧巴區9所華小畢業約300名畢業生當中,華裔學生只有不到30人。若按照吧中每年可吸引30%至40%華裔畢業生就讀的“正常”預測,該校明年只能從中招收大約10名新生。
不過,相對吧巴區華小華裔畢業生的減少,吧中近幾年的新生不減反增。今年,該校初一新生卻增加到40人;全校人數也增加到172人,比2019年的141人增加了22%。
該校初二及初三分別有39名和29名學生。高一至高三則依序有16名、22名和26名學生。
吧中24%非華裔生
面對華小非華裔畢業生逐漸增加的現實,吧中歡迎華小畢業的非華裔生就讀,成為該校在逆境生存的重要關鍵之一。
如今,在該校172名學生當中,非華裔生的比例高達24%,接近四分之一。這在全國華文獨中當中成為一個極為特殊的例子。
卓玉昭說,一些非華裔家長放眼讓孩子將來到中國發展,因此決定讓孩子在獨中華文教育系統下接受栽培。
她說,吧中作為雙軌制獨中,即使非華裔學生在華文科目的表現不理想,在綜合其他科目的平均表現過後並不會差。
“非華裔學生學習華文肯定會比較困難,但是也有非華裔生的華文能力好過華裔學生。”
她舉例,該校2020年高三畢業的非華裔學生苾妲妮榮獲中國政府獎學金,全免修讀中國華僑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她除了於2019年大馬教育文憑考試考獲8A成績,也於2020年高中統考考獲5A佳績。
過半新生來自外區
吧中在逆境中前進的另一個關鍵原因是往外區開拓學生來源,包括實必丹和亞庇區。
卓玉昭說,除了當地學校,該校近年的招生目標擴大到吧巴、京那律和皇家灣以外的地區。從去年開始,外區學生已經增加到新生人數的60%,今年也有超過半數新生來自外區。
其中一個主要的學生來源是亞庇區。為了解決這些學生的通勤問題,校方安排兩輛客貨車,定時往返學校以及亞庇兩個地點。
另外,她說,積極的招生工作是基礎。雖然疫情期間無法進入華小校園招生,但是該校透過社交媒體和製作招生視頻的方式,並且動員全校在線上分享,獲得良好的迴響,校友在視頻上的分享也是重要的亮點。
“之前我們在小六評估考試過後才開始招生,疫情期間,我們於8月份就開始招生。”
她說,學生來源關乎到學校的存亡,因此在疫情期間,全校師生都非常努力地協助招生。
此外,她說,該校教師疫情期間積極教導,關心學生的課業,讓家長有目共睹,可能也是讓他們對吧中有信心的原因。
另一方面,疫情可能也導致少數當地家長打消將孩子送往外地大型獨中就讀的念頭,改而將孩子送往吧中就讀。不過,這充其量是短暫的影響。
冀學生宿舍明年啟用
對於吧中的未來發展,目前尚在興建中的3層的學生宿舍大樓是一個關鍵。
卓玉昭說,目前的學生宿舍和校園相隔一道馬路,而且已經飽和。由於該馬路將於不久後擴大為雙向四車道高速公路,考慮到學生安全和招收外地學生的需要,該校於2019年在校園後方山坡上動工興建一棟可容納100人的學生宿舍大樓。
然而,受到疫情和籌款因素等影響,學生宿舍目前仍在興建中。她希望該工程於今年內完工,明年投入使用。
她說,這項工程耗資約350萬令吉,之前在董教總小型獨中發展專案組的協助下,吧中組團到西馬巡迴籌款,獲得80萬令吉,如今仍缺少一百多萬令吉。
她表示,吧巴中學創校至今57年,一路走來實屬不易,未來也可以繼續發揮功能與價值。儘管面對疫情與社會變遷,也不能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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