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畫攻書本有因 不辜竺老教諄諄
奉行依教終無悔 師古承先自出新
有關開印法師棄畫攻書的因緣,除了效仿弘一大師,更多是受到竺摩長老的啟發。在檳城佛學院求學期間,法師經常到三慧講堂親近竺摩長老,除了請教佛學上的問題,便是談論書畫,偶爾也請長老為自己的畫作題字。竺摩長老才華橫溢,精通詩書畫三絕,是位才子型的高僧,很受藝術界敬仰。開印法師在竺公的薰染下,自然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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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開印法師在前往臺灣深造前夕,特別向竺公辭別。竺摩長老語重心長地勸勉開印法師改學書法,以便爭取更多時間在佛學上的鑽研。眾所周知,書法比起繪畫,確實省卻起稿調色渲染等複雜工序,不管是臨習或創作,寫字肯定比繪畫快速。沒想到嗜畫如命的開印法師在聽了長老的開示後,毅然向竺公頂禮三拜並歡喜信受而“依教奉行”,從此告別了學畫的生涯。
一句“依教奉行”,開印法師一堅持便是三十餘年。
1990年至1997年長達七年的留學生涯中,開印法師的書法先後師從兩位書法家——本慧法師及張穆希老師。兩位老師的書風雖然不盡相同,然而對臨帖是學書不二法門的論調卻是一致的。本慧法師以自己為例教示開印法師;活到老,臨到老。誠然,臨帖是學書法者從規矩入手的最佳途徑,使初學者從傳統中掌握前人的用筆和結體,打下紮實的基礎。趙孟頫說:‘臨書在玩味古人法帖,悉知其用筆之意,乃為有益’。簡單來說,‘臨帖是學書者進入書法藝術殿堂的最基本保證’。
在從張穆希老師學書期間,開印法師臨習了大量碑帖,汲取了眾多前人書法的精華。他的楷書取法於唐代的歐陽詢及褚遂良;隸書借鑑於乙瑛、禮器、張遷等漢碑;魏碑則臨習張猛龍、龍門十二品等;行草更追朔王羲之及黃山谷諸家。其涉獵之廣,用功之勤,堪為每一位學書者的楷模。
第一次拜見開印法師,那是法師回國的那一年-1999年。我隨陳湘榮老師到亞庇慈音寺與法師雅集,一同隨行的有亞庇書藝協會秘書長駱文輝和書畫收藏家黃應寧醫師。那一次雅集,陳老師與法師大略就東馬和臺灣兩地的書法現狀做了交流。揮毫環節時,陳湘榮老師代表書藝協會“開筆”揮毫“佛心”、“真如”等大字,而開印法師則以隸書“開”字請教大家。雖然只寫一個字,法師筆畫之間流露出一股雄秀之氣, 其結體穩中見奇,靜中寓動,觀者無不讚嘆有加,我更是懷念至今。
隨著“寂靜禪林”的創建,開印法師長住沙巴的時間長達約二十年之久。在認識法師的前幾年間,除了臨帖的習作以外,幾乎沒有機會看到一件他完整的書法作品。那一段時間約有三四年,屬於禪林的草創時期,也是法師臨碑摹帖的操練時期,藝界把這一階段歸納為技道競進的“入法期”。
2003年,寂靜禪林與亞庇及山打根兩地書藝學會聯合主辦了一項“沙巴佛教書畫展”,開印法師在展出前夕寫了三件作品代表本州佛教界展出,分別是一幅隸書中堂和兩幅草橫幅。兩幅草書章法尤為精彩,通篇氣勢貫通、筆筆錯綜變化、字字虛實相生,給予與會者耳目一新的震撼感。臺灣書法篆刻大家如撿法師現場參觀後,認為開印法師巧妙將中國畫中的水墨技法轉移到書法的用墨與佈局上,恰到好處且自然清新。
此後法師在個展、聯展和與信徒結緣中創作了一批作品,均在傳統中求新意,又能在整體和諧中處製造強烈的視覺效果,個人把這一階段視為師古不泥的“成熟期”。
2018年,開印法師卸下禪林方丈一職後,長居美國佛羅里達州,深居簡出,主要任務是個人靜修及帶領禪修。這段期間,我與法師幾乎沒有機會碰面,只能偶爾從臉書拜讀法師的近作。我發現法師的表現手法又有了新突破,是在大量臨摹魏、晉、唐的基礎上,著重吸收和融合了二王、張旭、懷素、孫過庭等技法,形成了如今自己婉麗遵逸的風格。這一時期可以看到法師書法,介於寫與不寫之間,字體之內侵入許多飛白,筆畫間似連非連,若有若無的感覺,顯得異常疏淡、空靈。
剛過知命之年的開印法師,這一時期的書法顯然還不是他的巔峰之作。正如他自己所言,目前還處在臨摹古人階段,並未認真思考創作之方向。因此可以斷定,他將來的書法造詣必然無可限量,成為大方之家也必定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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